舟脱鹅㿉浅,兵牵雁脚齐。
兼沙水黄浊,穿垄岸高低。
瘦土黄姜石,枯株长树鸡。
薄言归向晚,路入赤云西。

【注】

①夹道冈:指长江三峡中瞿塘峡,因山势险峻曲折,故名。②舟脱鹅㿉浅:船从浅水处驶过。③兵牵雁脚齐:士兵拉船,牵船的绳索和船的脚一般齐。④兼沙水黄浊:河水夹杂着泥沙,颜色发黄,混浊不清。⑤穿垄岸高低:河流穿过山间的小土丘,水流冲刷着河床的高低不平。⑥瘦土黄姜石:黄姜石是一种黄色的石灰岩,这里形容河岸上黄泥色的土地。⑦枯株长树鸡:枯萎的树木上,有像树冠一样的树枝长出,好像树上长出了一只只鸡。⑧薄言归向晚:我轻轻地说,我要回家了,傍晚时分。⑨路入赤云西:道路通向红色的晚霞的尽头。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在夔州时所作。夔州在今四川奉节县东,瞿塘峡在其间。瞿塘峡口的江水,因为两岸峭壁如削,峡谷狭窄,所以流速非常快。诗中“舟脱鹅㿉浅”一句,形象逼真地写出了瞿塘峡口水流湍急的特点,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印象。而“兵牵雁脚齐”,又以夸张的笔法,表现了船只行驶之快,连拖船的士兵也来不及拉住船舷。全诗句句写景,却字字含情;句句写人,却句句写景。特别是第二、三句写水,第四句写岸,第五句写土,第六句写树,最后两句写日落,都十分传神。

此诗为夔州之作。夔州在当时属巴渝地区,地处三峡之中,地势险要。瞿塘峡口一带,山势陡峭,水流湍急,因此成为军事要塞。诗人在这里,既看到了大自然的雄奇壮美,又感受到祖国大好河山的宏伟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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