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峨峨山,上有道人住。
风涛响殿阁,云雾生席屦。
道人如不闻,道人如不顾。
谁能识此心,来往只鸥鹭。
京洛三十年,尘埃一相遇。
我与信都公,已落衣冠故。
平生守仁义,齿发忽衰暮。
世事不我拘,自有浩然趣。
未由逢故人,坐石语平素。

【注释】

峨峨:高峻的样子。

道人:指和尚,道士。

道如不闻,道如不顾:佛教中语。意谓修行者应超脱世俗,不为尘缘所动。

鸥鹭:水鸟。比喻隐士。

信都公:苏轼的好友张方平,字乐史,号信都居士,曾官至参知政事,以正直著称。

齿发忽衰暮:意谓年事已高,头发花白。

浩然趣:指高尚清远的情趣。

故人:老朋友。

坐石语平素:与友人同坐山石上畅谈旧事。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寄给金山昙颖师(即金山澄观禅师)的一首偈颂。此诗是写对禅门生活的向往,抒发了作者在宦海中浮沉的感慨。首联写山上道人,颔联写山中景色,颈联写自己对世事的淡薄,尾联写自己对官场的失望和归隐山林的心愿。全诗意境高远、清新自然、情致悠远而又不失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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