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躯真沐漆,放怀北岩去。
行行如蔍境,渐入幽绝处。
湿翠欲沾衣,晴云乱生屦。
滩声时抑扬,岚气互吞吐。
松寒韵笙竽,碣石状钟虡。
朱实袅碧藤,白羽明翠坞。
提壶忌人醒,市醑邀我沽。
野果枝头寻,水乐空中度。
饮少辄颓玉,山灵劳拱护。
起来一凭栏,件件是佳句。
此景几百年,却待予全付。
吟成石点头,喜极石应语。
何处一鸣鹤,而作赏音和。
仰峰人所仰,隔江不受呼。
正如山中人,九诏不一顾。
传闻唐卫公,挟册曾此寓。
皋夔读何书,瑰誉响千古。
一生拗介甫,政坐读书误。
公乎傥可作,同草遂初赋。
【注释】
①宦躯(huàn chuān): 指官场生涯。沐漆:沾着黑色的漆。这里用“沐”表示涂饰、打扮。
②放怀北岩:把胸怀开阔地放到北面的山岩上。
③蔍境:杂草丛生的地方,比喻荒凉偏僻处。
④湿翠欲沾衣:意思是说山野的草木郁郁葱葱,绿得让人想要把它的衣服沾湿。
⑤晴云乱生屦(jù):天气晴朗,云雾四散,好像要落到脚上一样,给人一种飘渺虚无的感觉。
⑥滩声时抑扬:水声时高时低,时缓时急。
⑦岚气:山间云雾。互吞吐:相互交融。
⑧松寒韵笙竽(sōng yú):松木在冬天寒冷的时节里发出的声响,仿佛是乐器中吹奏出的笙、竽的声音。
⑨碣石状钟虡(jù):山石上的石刻像古代的钟、磬那样的形状。
⑩朱实袅碧藤(nǎo bì téng):红色的果实在绿色的藤蔓缠绕下,好像在跳舞。
⑪白羽明翠坞(wù):白色的鸟羽在翠绿的山谷中显得格外明亮。这两句写山间的景色。
⑫提壶忌人醒:提着酒壶,怕打扰别人酣睡的美梦。
⑬市醑(suǐ):买酒喝。醑,美酒。
⑭野果枝头寻:在树枝上寻找野外的果子吃。
⑮水乐空中度:水中的音乐在空中回荡。
⑯饮少辄颓玉(tuí yù):喝得少就会感到醉意。玉,这里形容人的醉态。
⑰山灵:指山里的神灵。劳:使动用法,让山神来庇护。
⑱提壶忌人醒,市醑邀我沽(gū):提着酒壶,怕打扰别人酣睡的美梦;买酒请我喝酒。沽,买。
⑲野果枝头寻,水乐空中度:在树枝上寻找野果,在水中听水乐。
⑳饮少辄颓玉,山灵劳拱护:喝得少就会感到醉意,山里的神灵来保佑我。
㉑起来一凭栏,件件是佳句:站起来走到栏杆边欣赏风景,每一个景致都是一首好诗。
㉒此景几百年,却待予全付:这里的美景已经几百年了,现在才让我全部倾注进去。
㉓吟成石点头,喜极石应语:我吟咏完毕,山中的石头好像也在点头回应。
㉔何处一鸣鹤,而作赏音和: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鹤,为我送来一曲优美的音乐。
㉕仰峰人所仰,隔江不受呼:仰望山峰的人们所仰望的,隔着江面听不到他们的呼唤。
㉖正如山中人,九诏不一顾:就像山中的人们,九次诏令都不顾及。
㉗传闻唐卫公,挟册曾此寓:听说唐朝的卫公李靖曾经带着书卷住在这里。
㉙皋夔读何书?瑰誉响千古:皋、夔是古代两个著名的人物,他们读的是什么书?美好的声誉流传了千年。
㉚一生拗介甫,政坐读书误:一生中与王安石意见不合,是因为读书造成的误解。
㉛公乎可作,同草遂初赋:您啊可以这样做,让我们共同完成《始皇本纪》的初稿吧。
【赏析】
这是一首咏史诗,借游宜春北岩所见景物,抒发感慨之情。
开头二句点出题旨:“宦躯真沐漆。”宦身如漆,即指仕途坎坷。诗人以漆涂身,形象地表明自己为官之艰。“放怀北岩去”,将胸襟放开到大自然中去,以抒胸臆。
三至六句写北岩景色。“行行如蔍境,渐入幽绝处”,描写了北岩的荒凉景象。“湿翠欲沾衣,晴云乱生屦”,又从视觉和触觉两方面写其景之凄清。“滩声时抑扬,岚气互吞吐”,进一步写北岩水声与山色的变化,使人觉得北岩既荒凉又神秘莫测。“松寒韵笙竽”,以松树喻人,写出了北岩的苍老之美。“碣石状钟虡”,“朱实袅碧藤”,则写出了北岩之秀美,使人陶醉其中。
七至十二句写游北岩后的感受。“提壶忌人醒,市醑邀我沽”,写饮酒解闷的情景:“野果枝头寻”,写寻觅野果的乐趣;“水乐空中度”,则写出了泉水叮咚悦耳动听。“饮少辄颓玉”,写出了自己饮酒不多就已醉了;“山灵劳拱护”,则写出了山神的庇护和关爱;“起来一凭栏”,写出了游北岩后的惬意;“件件是佳句”,则表达了对北岩美景的喜爱和赞赏之情。这十句,一方面写游览北岩时的愉快心情和美妙感受,另一方面也反映了诗人对自然美的热爱和向往。
最后十二句写诗人对历史的思考。“此景几百年,却待予全付”,感叹眼前北岩美景数百年无人赏识。“吟成石点头”,以拟人化的手法表达出诗人吟诗时的心情,同时也表达了诗人对北岩的喜爱。“喜极石应语”,以拟人化的手法写诗人喜悦的心情,同时又表现了诗人对北岩的情感。“何处一鸣鹤”,以疑问的语气写诗人对北岩美景的赞美。“而作赏音和”,以肯定的语气表示诗人对北岩美景的欣赏。“仰峰人所仰”,以反问的语气表达出诗人对北岩美景的敬仰之情。“隔江不受呼”,以拟人化的手法写诗人对北岩美景的向往。“如山中人,九诏不一顾”,以反问的语气表达出诗人对北岩美景的赞叹。“传闻唐卫公,挟册曾此寓”,以典故的形式写诗人对北岩美景的赞美。“皋夔读何书”,以疑问的方式表达出诗人对北岩美景的赞美之情。“一生拗介甫,政坐读书误”,以议论的方式表达出诗人对北岩美景的赞美之情。这十二句,一方面表达了诗人对北岩美景的赞美之情,另一方面也反映了诗人对历史的思考。
整首诗歌语言流畅自然,意境深远,情感真挚感人,给人以美的享受和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