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侬饼曲成村酒,所取何尝议升斗。
一杯未尽朱颜酡,过若茅柴那得久。
官酤私酿同一律,竟识吾家新酝否。
近持方法报山妻,入眼从来未曾有。
旧时菽麦真其父,秫稻麦和以为母。
瓮头又戴老瓦盆,墐塞四旁如户牖。
数朝已办糟床注,不论清浊皆可口。
欣然一笑谓山妻,慎勿轻传殆天授。
答云妙处须心得,纵有此方无此手。
请君痛饮当解酲,贤哉大胜刘伶妇。
【译文】
吴侬软语,村酿美酒,取酒何论升斗。
一杯未尽,红颜已酡,过若茅柴,如何长久?
官家与私家酿造的酒,都是一样,究竟我家新酒如何?
近来持法告知妻室,从来未曾见过。
旧时菽麦是父,秫稻麦和为母。
瓮上又戴老瓦盆,四边墐塞如户牖。
数朝已办糟床注,不论清浊皆可口。
欣然一笑谓山妻,慎勿轻传天授。
答云妙处须心得,纵有此方无此手。
请君痛饮当解酲,贤哉大胜刘伶妇。
【注释】
㔶:一种古代的饮酒器具。瓮:一种古代的容器。吴侬饼曲:指吴地的歌谣。所取:指取用的东西,此处指酿酒所用的东西。议:讨论。升斗:古代容量单位,一升为斗。朱颜:红润的面颊。酡(tuó):脸红。过若茅柴:比喻酒醉的样子。那得久:怎么能长久。官酤(guān guǐ)私酿:官家和私家的酒。同一律:都一样。竟:竟然,到底。识:知道。新酝(yùn):新酿成的酒。入眼从来未曾有:指自己从未见过。菽麦:豆类和麦子。真父:真是父亲的亲种。秫(shú)稻:高粱稻谷。稻、麦:这里指高粱、小麦。和以为母:用高粱、小麦作为粮食。老瓦盆:陶土制的花盆。墐(jiǒu)塞(wéi):封闭。四边墐塞如户牖:瓮口四周密封如同窗户门户。数朝:几朝。糟床:酿酒的容器。注:注入。清浊皆可口:无论酒是清是浊都好吃。然:对,这样。笑谓:笑着告诉。山妻:妻子。慎勿:千万不要。轻传:随便传扬。殆(dài)天授:大概是天赐的美酒。妙处:好处。须心:需要用心体会。此方:这个方子。无此手:没有这样的手艺。刘伶妇:即刘伶的妻子,传说刘伶善于饮酒,他的妻子善于制酒。
赏析:
这是一首题咏酒的诗。诗人在《自咏》诗中说“平生爱酒似狂人”,这首诗就是写他饮酒的情态和他对酒的爱好。全诗以“瓮”字贯串全篇,从“吴侬歌”说到“村酒”,到自家新酿,再到家中老瓮,最后以“慎勿轻传天授”结束全诗。
开首两句,点明诗旨:“吴侬歌”是村酿的美酒,所取的东西,哪里敢说它有多少斤两呢?这两句是说,村酿的美酒,虽不是什么贵重的酒,但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取多少都可以。这两句诗既写出了村酿的美酒的特点,也写出了作者对自己家新酿的喜爱之情。
三四句是说,一杯还没有喝完,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等到酒喝得过醉时,那就更无法维持下去了。这两句是说,村酿的美酒,虽然醇厚,却也是容易使人醉的;等到喝醉了的时候,那就更难以支持下去了。这两句诗既写出了村酿的美酒的特点,也写出了作者对自己家新酿的喜爱之情。
五六句是说,官家与私家的酒都是一样,究竟我家新酿如何?这两句是问话,但也可以看作是对前面诗句的补充和回答。这两句诗既写出了村酿的美酒的特点,也写出了作者对自己家新酿的喜爱之情。
接下来几句,是写新酿的制作过程。“近持方法报山妻,入眼从来未曾有。”是说,最近拿来了制酒的方法,告诉了妻子,妻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制法。这两句诗既写出了新酿的特点,也写出了作者对自己家新酿的喜爱之情。
七八两句是写新酿的特点。旧时的豆麦,现在已经成为新酿的原料;高粱、小麦,现在已经被用来酿酒了。这两句诗既写出了新酿的特点,也显示出了作者对自己家新酿的喜爱之情。
接下来的几句,是写新酿的味觉感受。“瓮头又戴老瓦盆,墐塞四边如户牖。”“四边墐塞,如户牖”形容酿酒用的器皿非常讲究,瓮头还套着一个老瓦盆,四边的封口都密封得严严实实。这两句诗既写出了新酿的特点,也显示出了作者对自己家新酿的喜爱之情。
接下来的几句,是写新酿的味道。“数朝已办糟床注,不论清浊皆可口。”是说,经过几朝的陈酿,酒糟都已经填满了酒桶了,无论是清酒还是浊酒都能吃。这两句诗既写出新酿的特点,也显示出了作者对自己家新酿的喜爱之情。
然后诗人又写自己喝新酿的情况,“欣然一笑谓山妻,慎勿轻传天授”。意思是说,我高兴地笑着告诉妻子说:“不要随便传扬这是天赐的美酒”,因为这是只有我自己才能享受的好东西呀!这两句诗既表现了诗人对自己家新酿的喜爱之情,也写出了诗人的谦逊态度。
最后的几句,是对妻子说的一番话。“答云妙处须心得,纵有此方无此手。”是说,妻子回答说:“这好的地方要自己去体会,有了这种好办法就不会再有这种好味道了!”这两句诗既是对妻子的回答,也是诗人自己的话。这两句诗既表现了诗人对妻子的赞赏之情,也写出了诗人自己的谦虚态度。
全诗通过描绘自己喝酒的情景,表达了对家乡美酒的喜爱之情以及谦逊谨慎的生活态度。诗歌语言通俗易懂,意境悠远,情感真挚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