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岁聿其除,微阳已潜回。
始兹鱼上冰,殷地惊春雷。
急雨暗清夜,飞流散岩隈。
迟明起四顾,妙境神所开。
未信小有洞,苍崖隔凡埃。
琤淙十九泉,漱玉松风哀。
褰裳喜欲狂,幽兴不可裁。
妙喜真断取,呼猿定飞来。
相与俯清駃,传杯聊溯洄。
和柳子厚诗十七首
《答韦中立书》中,柳宗元说:“吾每读《高僧传》,而谓: 禅道惟净,释氏之净土也。“又云:“夫释教者,世间之常法;而佛教者,出世之恒数。故其治心也,不思善,不思恶。时当其冲,则沦于污矣。”又说:“吾常欲济天下生民。所谓利物者,非谓财币,皆收蓄畜积待用之,以给疾患者、孤寡者,然后施及饥渴劳苦,此其略也。“可见,柳宗元认为佛教是出世的常法,是世间的常法。他主张把佛教与儒术结合起来,在治国理政上发挥更大的作用。因此,他提倡佛教,并亲自参与佛事活动。
《柳州集》卷一五《同刘二十八院长述怀》诗云:“偶为僧伽赞,多是公诗题。”“僧伽”就是佛教徒。这里说的是,他经常为僧伽写些颂扬佛教的文字,这些文字很多是写给刘长卿院长等人看的。可见,他和柳长卿一样,都是佛教徒。
这首诗是和柳宗元的《游南亭夜归临皋山二首》中的一首(见《柳河东集》)。这首诗的大意是:去年岁除日的时候,太阳刚刚落山,微阳已经潜回了地面;今年新春伊始,殷雷震撼大地。一场急雨,将清冷的夜晚笼罩了,瀑布飞泻,从岩石的凹处奔流而出。等到天明一看,原来那美妙的境界被神女开凿出来了。我不相信小洞里会有那么神奇的境界,但苍劲的崖壁隔断了世俗的尘埃。泉水叮咚,十九个泉眼,像琴瑟一样弹奏着悦耳的乐曲,松树在清冷的风中摇曳发出哀婉的声音;我撩起衣服,欣喜若狂,这种幽雅的情趣无法表达;那妙喜真谛啊,像是要断绝一切,呼猿定要飞来。我们一起俯视着那清流,举杯畅饮着甘醇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