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国山河成断绝,孤臣江海自飘零。
窗间取月离离白,树下窥天碎碎青。
一雁不来山驿静,千梅欲动客愁醒。
新来未赐王春历,三尺尧阶自有蓂。
【注释】
遗民:指被元军征服的汉人。
感怆:感慨悲痛。
二首:《新唐书·艺文志》载,杜甫有《三大礼赋》三篇,后因称咏史为“三大礼”。此诗题中“贻王达善曹季辩胡山甫戴帅初诸君”即指咏史之意。
王达善:即王达观。
曹季辩:即曹鉴之。
胡山甫:即胡祗遹。
戴帅初:即戴表元。
诸君:指王、曹、胡三人。
客:指避元的人。
故国山河成断绝,孤臣江海自飘零。窗间取月离离白,树下窥天碎碎青。一雁不来山驿静,千梅欲动客愁醒。新来未赐王春历,三尺尧阶自有蓂。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在元至元二十一年(1284)春所作。这时,元朝已占领了四川、云南、贵州等广大土地,但诗人对朝廷并不寄予厚望,他关心的是中原汉族的前途命运。诗中虽无一句直接言及“中原”,然字里行间都流露出诗人的爱国情怀。
首句“故国山河成断绝”点出题目。“故国”指作者的故乡。“山河成断绝”,说明国土被元军占领,山河隔断,无法回归。这两句诗表达了作者对国家沦陷的悲痛心情和忧思。
次句“孤臣江海自飘零”,进一步抒发了诗人的哀伤之情。“孤臣”,即孤独的大臣;“江海”,指长江大海。“自飘零”,表示自己像浮萍一样漂泊不定。这句诗表明诗人身在异乡,心系故国,不能安于现状,内心十分不安。
接下来三联写景抒情,寓情于景:第三联“一雁不来山驿静,千梅欲动客愁醒。”写秋夜寂静,连一只大雁都没有飞过山驿,使旅居之人更添愁绪。第四联“新来未赐王春历,三尺尧阶自有蓂。”写朝廷没有赐予新颁春历,而“三尺尧阶”(台阶)却长出了吉祥的蓂子。“春历”指新颁的历法,“尧阶”指皇帝所坐的宝座。这是说朝廷并没有采纳民间的意见,而是继续使用老一套的东西。
末联直抒胸臆:“新来未赐王春历,三尺尧阶自有蓂”,既表达了对朝廷不采纳民间意见的不满,又表现了对自己身处困境仍能保持节操的自豪。
这首诗语言质朴自然,不加雕琢,却感情充沛,意蕴深远,体现了作者深厚的爱国情怀和高洁的人格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