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失常丁民破产,仅有流波入春眼。
行人不管居人愁,但喜船头解初绾。
汀洲梦破白鸥前,归意峥嵘净如刬。
挽君君竟逐风东,瞑立西楼思何限。
念君心似岭云高,卷雨收雷依𡾰嵼。
弟兄元恺正功名,独自巢由谢青简。
君今杖屦烟云中,我忆当年寄萧散。
情深人合吻天伦,相与宫商真律管。
可怜燕越阻寻盟,夜壑不留空旧馆。
只应石佛俨巍巍,为我旃檀荐诚款。
【注释】
①丁:税,指赋税。流波:指江河之水。春眼:春天的河面。②解:解开,这里指船行至岸边,系好船只。③汀洲梦破白鸥前:意思是说,在梦中看到汀洲上白鸥飞来飞去。④峥嵘:形容志向远大的样子。⑤君竟逐风东:你竟然追随我向东而去。⑥瞑立西楼思何限:意思是说,在西楼上默默地站着,思念着你有多少?⑦岭云高:形容你像岭上的白云一样高洁。⑧卷雨收雷依𡾰嵼:意思是说,你像收起了卷起的云朵,又像是收拢了打雷的云块一样。⑨弟兄元恺:指你们兄弟俩,元恺是作者的堂兄,当时正有功名。⑩巢由:相传为尧舜时的隐士。《史记·留侯世家》载:“巢父洗耳于颍滨,左手持竿,右手持简,谓商君曰:‘时至则鸣,不鸣则默;龟藏于泽而龟鳖无遗育,神龙不托鱼鳞。故贵贱无常,主公何必喜怒?”谢青简:传说中隐居者所佩带的玉器。11寄萧散:寄身于萧散之中。“萧散”是晋人陶渊明自号,意谓放达不羁,不拘礼法。12情深人合吻天伦:情深情深的人能够和亲人团聚如一家人一样。13宫商:古代音乐的五音,分别称为宫、商、角、徵、羽。14可怜燕越阻寻盟:可惜燕国和越国不能重归于好。15夜壑不留空旧馆:夜壑,暗指深不可测的山谷。旧馆,指旧居或故乡。16石佛俨巍巍:形容佛像庄严威武。17旃檀荐诚款:意思是说,献上香料,表示敬意。18寄萧散:寄身于萧散之中。“萧散”是晋人陶渊明自号,意谓放达不羁,不拘礼法。
【赏析】
此诗写送别友人石师稷还归新昌,抒发对友人的留恋之情。全诗情感深沉,意境幽婉,风格沉郁悲壮,具有很高的艺术造诣。
首联写石师稷还归途中的景象。诗人以一“常”字领起,说明石师稷这次回乡与往常不同,因为官失常丁民破产,只有江水流波入眼,这是多么令人伤心的现实啊!
颔联写石师稷回到家乡后的情景。诗人用两个形象的比喻来形容石师稷的归来给家乡人民带来的欢乐。一个形象是“汀洲梦破白鸥前”,意思是说,石师稷像做梦似的回到了家乡,在梦中看到的都是家乡美丽的景色,那白鸥在汀洲上空飞翔,多么快乐呀!另一个形象是“归意峥嵘净如刬”,意思是说,石师稷带着满腔的热情回到家乡,他的心情非常激动,仿佛要把心中的忧愁全部抛开一样。这两个形象生动地描绘出石师稷回到家乡后那种欢快、兴奋的情绪。
颈联写石师稷回到家乡以后的感受。诗人用两个形象来形容石师稷的感受,一个是“君竟逐风东”,意思是说,石师稷就像追逐风一样来到了东边;另一个是“瞑立西楼思何限”,意思是说,石师稷默默地站在西楼上,思念着远方的朋友,心里有多少话要说。这两个形象生动地表达了石师稷离开家乡后的思念之情。
尾联写石师稷回到家乡以后对朋友的思念之情。诗人用三个形象来形容石师稷的思念之情,一个是“情深人合吻天伦”,意思是说,石师稷对朋友的思念已经达到了深深的程度,仿佛能够和天上的神仙一样亲近;另一个是“相与宫商真律管”,意思是说,石师稷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之间的交流就像音乐中的五音一样和谐美妙;最后一个形象是“只应石佛俨巍巍,为我旃檀荐诚款”。意思是说,石师稷的形象就像一座庄严的佛像一样威严,他把自己对朋友的感情深深地奉献给了朋友。这个形象生动地表达了诗人对石师稷的赞美之情。
整首诗情感深沉,意境幽婉,风格沉郁悲壮,具有很高的艺术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