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被淮西市,苛留江表船。
闻村红酒贱,看网白鱼鲜。
元是沧浪客,况逢花柳天。
山川嗔老我,醒眼对风烟。
【注释】:
苦被淮西市,苛留江表船——苦于淮河之西的市集,被迫滞留在江南一带。
闻村红酒贱,看网白鱼鲜——听说村里的红葡萄酒便宜,看到捕到的白鱼新鲜可口。
元是沧浪客,况逢花柳天——原来是个漂泊江湖的游子,又恰逢花开柳绿的美好春光。
山川嗔老我,醒眼对风烟——山山水水都责怪我这个老人,让我睁开眼睛去欣赏这风吹云散的景色。
【赏析】:
这是一首纪行诗,诗人在途中所遇所观,以及由此而产生的感受和思索,都在诗中得到了体现。
首联起句点题,点明此次行程是在淮西市,即在江淮之间。“苦”字道出了诗人的心境,他苦于路途的艰辛。次句写舟行途中,不得不在江表停泊。“苛留”二字,则写出了因战事、官吏的盘剥等原因而造成的不便。
颔联两句,诗人转而写景,写所见所感。“闻”字道出了诗人听到的消息,“看”字写出了诗人所看到的情景。“闻”与“看”之间有着因果关系,因为“闻”所以“看”,因为看到村中酒价便宜,才更感到自己的不幸,也更增加了对家乡的思念之情。“红酒贱”是说酒价便宜,“白鱼鲜”是说鱼新鲜可口。这两个细节描写,不仅生动地勾勒出了一幅幅鲜活的生活画面,而且从侧面反映了社会现实,从而更加深刻地揭示了诗人内心的痛苦。
颈联两句,诗人由眼前的景物引发出的感慨更为深刻。“元是沧浪客”,说明自己曾经是一个江湖上的游子;“况逢花柳天”,则是说自己此时正逢花柳盛开之时。“沧浪客”和“花柳天”这两个词语组合在一起,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一个曾经是江湖上的游子,一个正是花开柳绿的美好春天),也表达了诗人对自己过去生活的怀念以及对现在的无奈。
尾联两句,诗人将视线转向远方,用“山山水水”来代指整个大自然。“嗔”字在这里有责备之意,它写出了山山水水都责怪这个老人,让他睁眼看世界,不要总是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这一结尾,既是对前面内容的总括,也是对全诗的升华。
这首诗以纪行为题材,但又不是一般的纪行诗,而是通过记事来表达情感和思考。作者借旅途中的所见所感来抒发自己的感慨。诗中既表现了诗人在艰难环境中的痛苦,也表达了诗人对自然美景的热爱,更体现了诗人对人生和社会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