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兴换新衣,视身忽潜愕。
腹皮皱百摺,髀肉宽一握。
沈疴两年馀,衰体半标落。
且留宿尘垢,莫遣新澡濯。
未澡体尚肥,既濯肌转削。
无发已是僧,有骨不如鹤。
明年方八十,似觉九十著。
寡食幸自清,辟谷底须学。
便可作飞仙,御风上云幕。
如何肥瘠想,犹有秋衣作。
【解析】
这是一首诗,诗题是“题秋衣”,从题目看,此诗当为诗人晚年之作。“秋衣”即秋衣之诗,也就是以写秋衣来抒写自己的情怀。诗的起首两句是写自己新换的衣服,而新衣服刚一穿,就发现身体的变化:肚子上的皮肤皱成百褶,大腿上的肉宽得只有一指宽了;接着写自己有病两年多,衰弱的身体已经半截人干了;最后两句是说自己留着身上的尘垢,不要洗澡去污垢;洗完澡以后,身子还是肥肥胖胖的,洗过澡后,肌肉却瘦削了;没有头发已经是僧人,有骨头不如鹤,明年八十岁,好像九十岁一样老了。寡食幸自清,辟谷底须学。便可作飞仙,御风上云幕。如何肥瘠想,犹有秋衣作。
【赏析】
《秋衣》是一首七言绝句,诗题中的“秋衣”即秋衣之诗。诗人以写秋衣来抒写自己的情怀。全诗共八句,每句五字,平仄相对,读起来朗朗上口,音韵和谐。
诗的前四句写的都是诗人的外在形象。他穿着新做的衣衫,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腹部皮肤变得皱纹纵横,大腿上的肉宽得只有一指宽了,真是令人啼笑皆非!然而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诗人在饱食之后仍然保持着一副肥满的身材,与那些饿得皮包骨、面黄肌廋的僧人相比,实在是相差甚远。诗人在感叹岁月不饶人的同时,也对自己的身体感到十分无奈。
诗的中间四句是写诗人的精神世界和思想感情。诗人虽然身体肥胖,但精神上却是异常地清醒。因为自从患病以来已经两年多了,身体日渐消瘦,所以现在看到自己身上的赘肉就感到厌恶;而且现在连洗澡的时间也没有,所以只能把身上的污泥浊物留了下来。诗人认为既然要养生就不能光吃荤腥,而应该像古人一样实行辟谷(就是不吃粮食),这样才能达到养生的目的。
诗人认为如果能够像庄子那样成为仙人,驾着云气升上天空,那就好了。但是诗人又担心自己年事已高,体形肥硕,恐怕难以承受这种飘逸的神仙生活。诗人用“如何肥瘠想”一句表达了自己内心的矛盾和不安。
最后两句是说,虽然如此,我还是愿意穿上这件宽大的秋衣,因为尽管我的形体臃肿不堪,但我仍然保持着一颗清静的本性。诗人在这首诗中通过描写自己的身体,表达了自己对于人生的看法和态度——既不能随波逐流,也不能沉沦堕落,而要像仙人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这就是诗人的思想精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