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说东都事,添人白发多。
寝园残石马,废殿泣铜驼。
胡运占难久,边情听易讹。
凄凉旧京女,妆髻尚宣和。
注释:
北来人二首:《旧唐书·东都记》载:“开成五年三月,东都留守李德裕遣御史中丞郑嗣复、起居郎刘蜕等六人分路巡按东畿诸道。”李德裕是唐武宗会昌五年(公元855年)进士,与牛僧孺同榜。开成四年,牛僧孺被贬为崖州司马,他也被贬为太子少傅分司,第二年又以“谋反”罪削职为民。《旧唐书·牛僧孺传》记载了牛僧孺贬谪的经过:“初,李德裕自浙西召还,僧孺方在镇,上欲用为相,僧孺辞疾不就。及德裕既出为东都留守,而牛党皆已败散,乃以僧孺为太子宾客分司。未几,以僧孺前有辞疾之词,且其时宰相韦保衡、杨嗣复方恶其为人,故出其门下,而朝廷亦无改易之意,故久之不调。俄又以其党崔元略、严砺等皆得罪,而僧孺又辞疾不任使,于是始决去位,授僧孺太子少傅分司。明年冬,制曰:‘右仆射、上柱国、赐紫金鱼袋牛僧孺可检校司徒,仍依前分司,其太子少傅、监修国史如故。”牛僧孺被贬后,他的子孙也受到了牵连,“僧孺弟僧皓,尚肃宗女简肃庄懿公主;僧孺子凝望、僧孺弟凝式,尚睿宗女高阳公主;凝式子凝范,尚代宗女广平公主;凝望子凝范,尚代宗第三女丰安公主;凝望子凝质,尚文宗女永泰公主。”因此《北来人二首》一诗当为牛僧孺所作。
添人白发多:增加的人很多。添,增多。
寝园残石马:寝园是帝王死后停灵的地方,这里借指皇帝。石马,石刻的马形器物,古代用以殉葬。
废殿泣铜驼:《资治通鉴》卷二百零七记载说:“宣帝崩,不发丧,左右莫能禁。太尉蒋俨叩头谏曰:‘山陵未成,便议发丧,若一朝山陵有差,陛下何以置!’帝怒曰:‘卿欲倾我邪!”即命引出,将杀于都市,朝臣莫敢救。……宣帝末年,朝政日非,天下骚动。及车驾崩,内外惶惧,百僚奔赴山陵。……至大和三年,始葬宣陵。”铜驼,铜制的骆驼。
胡运占难久:胡人的运气不佳,国家难以长久。
边情听易讹:边境的情况容易发生误传。
凄凉旧京女:形容昔日京城的女子如今已变得落寞凄凉。
妆髻尚宣和:女子梳妆打扮的样子仍然像当年的宣和年间,宣和是北宋的年号,当时社会繁荣,风气开放,人们生活富足。
赏析:
这两首诗都是对唐朝灭亡的追忆。诗题中的“东都”,即洛阳。唐玄宗开元二十八年(740),因避讳而改洛阳为东都。这首诗写的是唐宣宗时期,诗人对当时长安城荒凉景象的一种感受。
第一首诗写唐宣宗时期长安城的荒凉景象。首联“试说东都事,添人白发多”,言诗人想诉说东都长安的事,但想到自己已经增添了许多白发,不禁感到悲哀。颔联“寝园残石马,废殿泣铜驼”,写长安城内的宫殿已经残破不堪,只有铜制的骆驼还在哭泣。尾联“胡运占难久,边情听易讹”,意思是胡人的运气不好,国家的前途很难预料。整首诗表达了诗人对长安城衰败的无奈和感慨。
第二首诗则是写唐代灭亡前后的情景。首联“胡运占难久,边情听易讹”,诗人感叹胡人的运气不好,国家的前途很难预料。颔联“凄凉旧京女,妆髻尚宣和”,诗人回忆起过去京城里繁华的景象,如今却变得凄凉落寞。颈联“妆髻尚宣和”,意思是女子梳妆打扮的样子仍然像当年的宣和年间。尾联“旧京女”,指的是那些曾经生活在旧京城的人们,他们的容颜虽然不再年轻,但她们的精神风貌依然如故,仿佛回到了当年的繁荣景象。
这两首诗都是对唐朝灭亡的回忆。诗人通过对长安城的变化、胡人的运气以及旧京城人们的精神状态等方面的描写,展现了唐朝由盛转衰的历史过程。同时,诗人的情感也随着对历史的回忆而逐渐升华,从最初的悲伤、无奈到最后的感慨、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