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春风雨郡斋寒,荒了麻姑老子坛。
吏抱文书排闼至,客携诗卷退衙看。
愁来镜里丝难染,老去胸中锦已残。
若棹扁舟见安道,为言岁晚习申韩。
【注释】庐陵:古郡名,即今江西吉安。通守:州郡长官的副职,负责处理民政、军事等事务。博士:古代官名,掌管经学教授。戴文韵:指作者的朋友戴文。
【赏析】徐鼎夫是江西吉安人,曾任庐陵通守。他因事来到临川,与作者相见。作者送他的这首诗,就是赠别之作。
第一句“一春风雨郡斋寒”,点明送别的时间在春天,天气阴冷,说明气候恶劣,也暗示了诗人心情的沉重。“郡斋”指州府官署。“荒”字写出了诗人对友人即将离去的惋惜之情。第二句“荒了麻姑老子坛”,用典,麻姑是传说中仙女,她曾经三次下凡到蔡经家作客,并帮助蔡经家修建房屋和田地,后来还帮助蔡经家炼丹成仙,飞回天上去了。《列子·力命》说,麻姑曾预言自己活不过五百岁,所以这里以麻姑代指年长者。“老子坛”指道家修炼的场所。这两句说春天的雨水使郡斋里的老坛荒芜了,可见春寒已深,而朋友即将离开。第三句“吏抱文书排闼至”,“吏”是指地方官吏。“抱文书”,指官员们拿着公文来见你。“排闼”是推开门进来的意思。这一句写送别时的场面,气氛显得紧张。第四句“客携诗卷退衙看”,是说客人带着诗卷从衙里出来观看。“退衙”是官员退朝后的休息时间。“看”字写出了客人对诗人的敬爱。第五句“愁来镜里丝难染”,写诗人内心的苦楚。“愁来”指忧愁来临。李白《静夜思》中有“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之句,这里的“愁来”也有这个意思。镜子里的白发很难染黑,表明诗人的年纪大了,岁月不饶人。第六句“老去胸中锦已残”,意思是说人老了,像锦缎一样美好的胸襟也消失了。“胸中锦”指诗人的才华和志向,“锦”在这里用作比喻。第七句“若棹扁舟见安道”,以史为鉴,引用诸葛亮的话,告诫徐鼎夫:“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意思是说,希望你不要追求功名利禄,能够保全自己的生命。末句“为言岁晚习申韩”,以申不害、韩非子比徐鼎夫,劝勉他学习他们的处世原则,不要过于执着名利地位。
这首诗是临别赠言,表达了对徐鼎夫的深切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