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庵墨戏古无之,元气淋漓尔许奇。
特与此翁挥匹楮,不为彼相作横枝。
秘藏扫雪辋川画,曾序调羹沂国诗。
九十老农尤宝惜,时时开卷拂蛛丝。
【注释】
信庵:信州(今江西上饶)人,宋末著名文人。墨戏:指书画。元气淋漓:气势磅礴。挥匹楮:挥笔写。横枝:斜枝。秘藏:珍藏。调羹:烹调方法,比喻文章。九十:指年龄。老农:年长者。拂蛛丝:指翻阅旧书。
【赏析】
信庵的墨梅诗是宋末文人中不多见的珍品,其艺术成就在宋代诗人中也是屈指可数的。他早年曾与郑思肖、郑所南兄弟以“三高”闻名于世,他们同为“南宋遗民”,都酷爱梅花、竹子和菊花,并自号“三高”。郑思肖有《墨梅》,郑所南有《菊》《竹》,信庵亦有《墨梅》。
这首题画诗,从内容到形式都很别致,它不仅描绘了一幅墨梅图,还写出了作者对墨梅的独特见解。
信庵认为:“古无之”“尔许奇”,这两句说墨梅在古代从未出现过,而它的气势却如此雄伟壮丽。这种豪迈气概,正是信庵自己的性格所体现出来的,也是当时时代精神的一种反映。“特与此翁挥匹楮”一句,信庵把墨梅与郑思肖、郑所南相提并论,称誉他们的作品,表明了自己与古人志趣相投。“不为彼相作横枝”一句,是针对郑思肖的《墨梅》诗而言的。郑诗说“瘦雪一痕墙角,青子已妆残萼”,信庵认为这诗写得不好,所以用“不为彼相作横枝”来回答。“横枝”在这里是指不直干独出,而是曲曲折折地蔓延着生长。信庵认为,郑思肖的这首诗虽然好,但不够理想化,缺乏一种气势,因此不能与自己相比。信庵认为墨梅应该直干耸天,横枝向天,这样才能表现出它的气势和风格。信庵的这种思想,反映了当时文人的思想感情及审美要求。“秘藏扫雪辋川画,曾序调羹沂国诗。”这两句是说信庵珍藏的是王维《雪后山中访戴道士》和陶渊明《归去来辞》的拓片,他曾写过一篇序文。“扫雪辋川图”和“调羹沂国诗”都是信庵的得意之作,它们表现了信庵的学问修养和高雅情趣。
“九十老农尤宝惜,时时开卷拂蛛丝。”最后两句,是说九十岁的老农特别珍视这两幅画,经常打开书本翻阅。信庵认为这些作品值得珍视,因为它代表了他自己的艺术成就和思想感情。同时,他也认为这些作品能够引起人们的思考和共鸣,因此值得人们去珍视和保护。信庵的这幅墨梅图和他的诗一样,都是他的代表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