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翁七十头如雪,胸中泰华巧盘折。
平生两手展不尽,临老更欲矜奇绝。
吾家有堂面危壁,衮衮黄埃眼界窄。
呼来抟沙浅拂黛,倏惊突出千峰碧。
倚藜矫首一长吟,萧然径与人寰隔。
何当讳姓吴门去,踏遍东南万山春。
【注释】
山翁:即叠山老匠。七十:指人到七十岁。
泰华:泰山、华山,这里代指南岳和西岳。巧盘折:巧手盘折。
临老更欲矜奇绝:到了晚年还要炫耀自己的高超技艺。
衮衮:形容尘土很多。黄埃:黄色的灰尘。眼界窄:视野狭窄。
抟沙:用手把沙子聚拢在一块。浅拂黛:轻轻地抹去眉毛上的尘埃。
倚藜(lí):靠着拐杖。矫首:仰头。一长吟:作诗一首。萧然:清冷的样子,这里指诗人自己。径(zhì)与人寰隔:与人间隔绝。径:同“境”。
何当:什么时侯。讳姓吴门:隐姓埋名,不让人认出。吴门:指苏州。
踏遍:走遍。东南万山春:走遍了东南地区万座山,欣赏春天的美景。
【译文】
山中老人七十岁了,头发全白,像雪一样。他的胸襟里藏着许多奇妙的技艺,像泰山、华山那样精巧。
他一生都在展示他的本领,直到老了还想要炫耀自己的高超技艺。
我家有一座堂屋,背靠着险峻的墙壁,看着眼前的黄尘,视野变得狭窄了。
他来了,用双手聚拢起沙子,轻轻地抹去眉毛上的尘埃,然后突然之间,从地下突出来千峰碧绿的山峰。
我倚着拐杖仰头长吟,感到清冷而孤单,仿佛已经脱离了人世间。
什么时候能隐藏好姓名,到吴越一带去游历观赏那里美丽的山水呢?
【赏析】
这首诗是写叠山老匠的。作者对这位老匠的敬爱之情十分深厚,所以对老匠的事迹作了详细的描述。诗中对老匠的赞美之情溢于言表,读来令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