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岁寒心,颇好岁寒色。
一松如人长,惨淡穷山侧。
樵儿日过之,有意斧斤得。
予心异尔意,野圃为移植。
醉听疏声眠,吟到细阴息。
落落岩涧姿,相对永朝夕。
如言千载后,其长可千尺。
人生虽百年,相期眇无极。
且结无情游,汝固予何易。
岂待百年外,人松两殊迹。
人为松下土,松化土上石。
我生始逾壮,足以伴寒碧。
【注】①千尺:形容松树高大。②眇(miǎo)无极:渺茫无边。
【赏析】这是一首咏物诗。诗人用“小松”自喻,以松比人,抒发自己志趣高洁、不慕名利的情怀。
全诗分两部分。前八句为第一部分,写松之形、色和与樵夫的关系;后八句为第二部分,写松与人的交往、相会以及松的永恒。
“野园移植小松”,点明题旨。诗人将松移植于野园,意在借松喻己,寄托自己的志趣。“生平岁寒心,颇好岁寒色”,表明了诗人的情操。
“一松如人长,惨淡穷山侧”,是说这一棵松,长得像人一样高;它生长在荒山中,显得凄凉暗淡。这里既写松,又写人。诗人将自己比做这棵松,表现了诗人孤高傲岸的性格。
“樵儿日过之,有意斧斤得”,是说樵夫每天经过这里砍柴,却故意没有砍倒它,想让它长成参天大树。这里写出了松的坚韧顽强,更显出诗人的傲岸不屈。
“予心异尔意,野圃为移植”,诗人因这棵松与众不同的品格,就把它从荒野中移植过来,让这棵树陪伴自己。这里表现了诗人对松的喜爱。
“醉听疏声眠,吟到细阴息”,写诗人听到松林里传来的清幽声音,便陶醉其中,进入梦乡;当夜深人静时,吟诵着《小雅》中的《斯干》,觉得那声音更加悠扬。这些描写,表现了诗人对这棵松的喜爱和倾慕。
“落落岩涧姿,相对永朝夕”,是说这棵松挺拔峻峭,姿态落落大方;它们相伴着,度过了漫长的岁月。这里写出了松的坚韧和耐久。
“如言千载后,其长可千尺”,是说等到一千年后,这棵松可以长到一千尺那么高。这里表现出诗人的远大志向。
“人生虽百年,相期眇无极”,意思是说:人生虽然只有一百年,但在这短暂的生命里,应该有所追求和作为,要像这棵松那样,不畏艰险,不怕困难,奋发向上,达到理想的境界。这里表达了诗人的人生哲学。
“且结无情游,汝固予何易”,意思是说:暂且把这株无情的松当作朋友吧!你本来就不是我容易得到的。这里流露出诗人对于友情的珍惜。
“岂待百年外,人松两殊迹”,意思是说:难道非得等过了百年以后,我们才能成为朋友吗?现在你们已经成为了朋友。这里有反诘的语气,也显示出诗人对友情的重视。
“人为松下土,松化土上石”,是说:人常常踩在松的根上行走;松化为泥土上的石头。这里比喻了人和松的关系。
“我生始逾壮,足以伴寒碧”,是说:我现在才刚刚长大成人,已经能够独自面对寒冷的碧水了。这里表现了诗人的自信。
整首诗通过对松的赞美,表达了诗人高洁的品格和坚贞不屈的精神,同时也寄寓了自己的理想和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