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横鼻直村僧,肚里浑无一窖。
两奉诏旨住持,添得丛林热闹。
若论直指单传,正是睡梦未觉。
【注释】
禅人:禅宗僧人。赞:赞美,称颂之意。其四:这是第4首。
眼横、鼻直:形容僧人目光如横线,鼻梁挺直。村僧:乡村的僧侣。浑无一窖:指僧人肚里空无所有。
两奉诏旨住持:指僧人两次得到官府的命令,担任寺庙住持。添得丛林热闹:使得寺庙中的气氛更加活跃。丛林:佛教语,指寺院。
若论直指单传:如果只从道理上讲,禅宗是单传的。直指:直接指点。单传:单独传授。
正是睡梦未觉:这恰恰是在梦中还没有醒来。
【赏析】
此诗用反说的形式,对僧人进行讥讽和嘲弄,揭露了某些僧人沽名钓誉、虚情假意的本质,也表达了作者的愤懑不平之情。
开头两句,诗人先以“眼横”与“鼻直”形容一个“村僧”,然后说他“肚里浑无一窖”。意思是说这个“村僧”目光如横线,鼻梁挺直,但肚里却空空如也,没有一点学问。接着写这位“村僧”得到了“两奉诏旨住持”,使他成了“丛林”(寺院)里的住持。这里表面上写的是“村僧”做了住持,实际上是借做住持这件事来讽刺那些沽名钓誉的僧人,他们为了追求名利,不惜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做出种种丑恶行径,最后落了个身败名裂的结局。
中间两句,“若论直指单传”,表面看来,是在讲道理,实际上却是在讥笑那些只从道理上讲,而实际上却并不懂得真正道理的人。这里的“直指”,是指禅宗的直指人心,即禅宗所说的“见性成佛”的道理。“单传”则是强调禅宗的直指人心,是单传的、非教外别传的。这两句话是诗人讽刺的对象。
“正梦未觉”,表面上写的是“村僧”还在梦中尚未醒来,但实际上也是在嘲讽那些沽名钓誉的僧人还在做着美梦。“梦未觉”三字,既是对僧人的讽刺,也是诗人自己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