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凫一夕下蓬莱,曾向钧天醉几回。
珥笔词人满霄汉,只今谁似谪仙才。
题屠大令 说诗图 其一
介绍
“题屠大令说诗图其一”是明代诗人李攀龙的一首诗。这首诗主要描述了作者在观看屠大令的《说诗》后,对于诗歌创作的思考和感悟。以下是这首诗的全文:
”`
余读屠长卿《离骚经》,自谓不减太白。
而屠之论,犹未尽也。
一日观屠大令《说诗》一编,始知长卿有愧于太白者,非止一端也。
夫《三百篇》之体,盖出于《风》、《雅》。
《国风》所采,皆王政之所兴,先民之作歌,以咏六德;故其词主乎风,而亦兼乎雅。
《雅》则正言之制,述事之词,固不歌矣。
然则《风》、《雅》同源,其为言异派,不相沿袭。《周南、召南》正始之音,固与《小雅》、《大雅》殊途者也。
今之作者,乃并《国风》、《雅》、《颂》以为一谈,曰:“吾祖申、商、吕、夏,尚矣。”
于是乎古圣王之事,圣贤相承之道,历世变改之言,风化浇伪之弊,粲然陈于目前。
嗟乎!
《三百篇》之体,固不能不本于《国风》、《雅》、《颂》。
若徒以申、商、吕、夏为宗,是直舍本而求末也。
夫申、吕、商、夏,固当与《国风》、《雅》、《颂》并行而不悖哉?
岂有所谓“上世”、“中古”,而可以独擅其美乎?
然则《三百篇》之体,果何取于彼三者邪?
夫三才之道,乾坤之理,圣人之心,造化之用,岂有遗于斯文者乎!
苟能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实理实证,使天下之人,知君臣父子之则,昭治乱兴亡之迹,是非成败之余波,风化浇淳之渐气,莫不因其言以致其极而反,然后《三百篇》之体始见。
故曰:《诗》者,上焉者,天地神明之心也;下焉者,性情才识之发也。
故学者之于《诗》,非深明于天人之际,通乎古今之变,无由得其微言奥旨,穷神会圣之大旨也。
且《三百篇》之义,固有在于《风》、《雅》、《颂》之中者,亦有在于彼三者之外者。《周南》、《召南》,盖《风》之正声也,而《邶》、《鄘》、《卫》、《王》、《郑》、《齐》、《魏》、《唐》、《秦》、《许》、《曹》,亦皆《风》之别声也。
《关雎》、《麟趾》、《鹊巢》,乃《风》之正声也,而《葛覃》、《卷耳》、《桑扈》、《渠丘》,亦皆《风》之别声也。
《鹿鸣》、《文王》、《清庙》,乃《雅》之正声也,而《伐木》、《硕鼠》、《鱼藻》、《湛露》、《有瞽》,亦皆《雅》之别声也。
《文王》、《清庙》,固为《雅》之正声矣,而《南山》、《汉广》、《汝坟》,又《雅》之别声也。
《鹿鸣》、《文王》、《清庙》,固为《雅》之正声矣,而《蓼莪》、《彤弓》、《有嘉》,又《雅》之别声也。
《鹿鸣》、《文王》、《清庙》,固为《雅》之正声矣,而《文王》、《思齐》、《皇矣》,又《雅》之别声也。
故《三百篇》之义,固有在于《风》、《雅》、《颂》之中者,亦有在于彼三者之外者。
此所以为不可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