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吹夜笛声飞,暗度梅花入翠帏。
曲罢梦回肠欲断,起看秋月色凝衣。

【注释】

闻笛:听笛子声。小楼,小楼阁,指深闺。飞,随风飘荡。暗度,暗中度过。梅花,梅花香。翠帏,绿色的帐幔。曲罢,乐曲完了。梦回,醒来。肠欲断,肠子都要断了(形容非常悲伤)。起看,起来看。秋月,秋天明亮的月光。色凝衣,月光映在身上。

【赏析】

这首小诗写的是一个女子听到夜半吹笛的曲子,由乐声而想到自己的处境和心情,由悲凉到伤感以至绝望的过程。

开头两句写女子听到夜半吹笛。“小楼吹夜笛声飞”,意思是说,那幽婉凄厉的笛声从高楼深处传来,随风飘来飘去。“暗度梅花入翠帏”,“暗度”二字,既写出了笛声之幽咽,又写出了女子之幽怨。这两句看似写景,实是抒情。因为笛声是从高楼深处传出,所以显得幽远;笛声是飘忽不定,所以也显得迷濛。“暗度”,还隐含着“私奔”的意思。这样写,不仅使读者感到有一股清冷的风迎面而来,而且使人感到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意在心头萦绕。

后两句是写女子听了半夜的笛声之后,由乐声而想到自己的处境和心情,再由悲伤而发展到绝望。“曲罢梦回肠欲断”,意思是说,乐曲完了她醒来,觉得心都快要碎了。“肠欲断”三字极传神地写出了她的痛苦和绝望。“起看秋月色凝衣”,“秋月”句承上“肠欲断”。“凝衣”二字,写出了她对镜自怜的情态,同时也表现出她内心的空虚和悲凉,因为她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打扮自己了。

这首诗写得十分细腻动人,特别是第三句,用“肠欲断”三字,将女子的内心世界和盘托出,令人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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