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威方震,南征驾始回。
永违天日表,独使肺肝摧。
帐殿三秋迥,铃歌万国哀。
羊车空永巷,寂寂望重来。
【注释】
威方震:指北伐时的声威。
南征驾始回:指平定南方的战争结束。
永违天日表:永远与天空、日月为敌。
独使肺肝摧:独自使人肝肠寸断,形容悲痛至极。
帐殿三秋迥:帐幕和宫殿都显得空旷而寂寥。
铃歌万国哀:各地的铃声都发出哀悼之声。
羊车空永巷:皇帝的车驾已离开长安,长街上只有空荡荡的长街。
寂寂望重来:只能遥遥地盼望他们再来。
【赏析】
此诗作于元顺宗至正四年(1344)春,作者在京城任翰林院修撰时。武庙挽歌,是唐玄宗开元二十四年(736)命人刻石立颂,歌颂其先祖高祖李渊开基创业的功德。至德二年(757),代宗即位后,追尊李渊为太上玄帝,改称庙号为太宗,于是又有《太宗皇帝挽歌》一首,本诗即仿此而作。诗人通过吊古感今的写法,抒发了对元顺宗的深切怀念之情。
“北伐威方震”,这两句说,元军大举北进,声威震撼四方,大有统一全国之势。“南征驾始回”,这两句说,平定南方的战争结束,皇上的车驾也已归来。
下面八句是全诗的重点,诗人用一“永”字,将上下两联绾合起来,以表达自己悲悼元顺宗之死的情怀。“永违天日表”,意思是永远地与天空、日月为敌,这是说自己死后不能再与天地日月相争,再无抗争之力;“独使肺肝摧”,意思是独自使人肝肠寸断。这两句是说自己死后,连自己的肺腑和肝肠都将被悲伤撕裂;“帐殿三秋迥”,意思是帐幕和宫殿都显得空旷而寂寥,这两句是说自己死后,连朝廷的宫苑也将变得空旷寂寞;“铃歌万国哀”,意思是各地的铃声都发出哀悼之声,这两句是说天下各国都传来了哀悼的消息;“羊车空永巷”,意思是皇帝的车驾已离开长安,长街上只有空荡荡的长街,这两句是说长安城已空无一人,只剩下一条长街空荡荡地伸向远方;“寂寂望重来”,意思是只能遥遥地望着他重归长安,这两句是说只能远远地期盼着皇帝能够重来。这四句中,前两句写战争结束,第三句写皇帝归来,后面六句写皇帝去世后的情景。
诗人以吊古伤今的笔触,把对元顺宗的感情写得深沉而感人,既写出了他生前的雄才大略和对国家人民的关怀爱护,又写出了他死时的凄惨景象和人们对他的无限怀念。诗人的这种感情表现,既有历史的根据,又有现实的感受,更有个人身世之感,因此读来令人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