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嗟我生三十三,我今十年父不见。浊泾日寒关塞黑,杳杳松楸隔秦甸。
梁王宾客昔全盛,我父优游谁不羡。当时携我登朱门,舞嫱歌媵争看面。
二十年前一回首,往事凋零泪如霰。呜呼一歌兮歌一发,北风为我号冬月。
弘治甲子,也就是弘治元年(1488),我三十岁。这十年来,父亲去世已经十年了。当时,泾县的天气寒冷如冬,关塞一带更是一片漆黑。在遥远的秦地,松树和楸树之间相隔很远,难以相见。
梁王时期,宾客盈门,热闹非凡,而我父亲却优游自在,谁不羡慕呢?当时,我们全家都住在繁华的京城,父亲经常带着我登朱门,观赏歌舞伎,那些歌女、舞姬们也都争着看我父亲的样子。
我一回头望去,往事如同凋零的花朵,已经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泪水如霰般纷纷落下。我悲叹一声,唱起一首离别的歌,北风呼啸,吹动着我的衣服,仿佛是冬天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