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玉芙蓉,鸣琴知几峰。
如何百蛮狩,不遣二妃从。
绝徼馀城阙,荒祠尚鼓钟。
月明瑶瑟至,应渡水云重。

【注释】胥江:即大溪,在今四川资中县。峡:山峡。韶阳:地名,在今广西桂林。百蛮:古代对西南少数民族的称呼。二妃:传说中的舜帝的两个妃子娥皇、女英。

【赏析】这是一首描写边关景色,抒发诗人思乡情绪的诗。首联写胥江之峡和韶阳之国,点明边关;颔联写边关荒凉,不遣美人随征;颈联写边关城阙残破,荒祠还在;尾联想象月明星稀时,美人乘船渡河,云重难渡。全诗情调凄婉,意境苍茫。

“自胥江上峡至韶阳作”,起句点明题旨。诗人从胥江上游开始写到下游,以见其远。胥江,即大溪,在今四川资中县。峡,指山峡。

“六六玉芙蓉”,用《楚辞·九歌》中的“碧荷”来比芙蓉,是形容芙蓉花色彩鲜艳。“鸣琴知几峰”意思是说在胥江的上游,有一座山峰,每当风吹过的时候,山间回响着琴声。《楚辞·招隐士》:“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岁暮兮不反,良人兮何之?观者睹此兮,泣下涟洏。”这里的“鸣琴”,是说山中的回音仿佛是一曲曲的乐曲。

“如何百蛮狩,不遣二妃从?”这里,诗人运用了两个典故。一个是《离骚》中的“余不忍为此态也”。屈原因不愿与楚王同流合污,而离开朝廷,到了沅湘一带。他看到楚国统治者不顾人民的死活,穷兵黩武,连年征战,便写下了《离骚》、《天问》,表达他对于国家大事的忧心及自己不愿为统治者所容的愤懑心情。另一个是《山海经》中的“帝令祝融索于巫山,无得相将。乃令曰:‘吾与女(汝)绝矣!’”这两句,是借屈原的口吻来说的。意思是说:为什么君王要派使者去捕捉这些南方少数民族呢?为什么不让他们跟随君王左右呢?诗人在这里表达了他对南诏统治者穷兵黩武的不满以及自己不能随君王远征的遗憾。这两个典故都是用来表现诗人的忠君思想,同时也表现了诗人的爱国精神。

“绝徼馀城阙,荒祠尚鼓钟”。“绝徼”,指极远的地方。“荒祠”,指已废弃不用的祭祀场所。“鼓钟”,指击鼓奏乐。这里,诗人把目光从远方转向了眼前,看到了一些被遗弃的祭祀场所,听到了仍然在继续演奏的乐声。这两句的意思是说:在远离朝廷的地方,还有不少被遗弃的祭祀场所,它们仍然在那里不断地演奏着音乐。这里的“犹”,通“犹”,还的意思。“鼓钟”,是指奏乐。

“月明瑶瑟至,应渡水云重。”这句诗的意思是说:月光明亮,美丽的女子拿着瑶瑟来到了江边,她准备渡过流水去会见自己的情人。这两句是诗人想象的一幅画面,也是他内心世界的反映。他想象着自己心爱的人已经来到江边,准备渡河去与他相会。然而,他却只能远远地望断行人,眼睁睁地看着她渡过流水去。这两句诗表达了诗人内心的相思之情,同时也是对当时君臣之间离心离德的一种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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