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尉城边讲舍开,年高几杖自天来。
康成阶下多芳草,董子书中有玉杯。
白发鸿妻同上寿,青云骥子总多才。
称觞不尽麻姑酒,醉看翩翩舞袖回。
【注释】
郑公:唐代诗人郑谷,人称郑公。康成:即王康成,东晋学者,曾任尚书令、侍中,官至尚书仆射。董仲舒,西汉著名儒家学者,曾做过汉武帝时期的丞相,因封阳平侯,人称董子。麻姑:传说中的仙女,相传为东汉人。
【译文】
赵州刺史城边的讲习场所已经开张,年老的王公自天而降;
台阶下芳草萋萋,董子书中有玉杯。
白发的妻子和丈夫一同祝寿,青云里的儿子们个个多才;
酒宴上麻姑敬酒,看着翩翩起舞的袖子。
【赏析】
这是一首祝贺友人郑公之寿的诗。全诗四句,每句八言,语浅而意深,用典贴切,对仗工整,是唐宋时期流行的一种形式,称为“长律”。
首联写郑公寿诞的盛况。“赵尉城边讲舍开”,说明郑公在赵州任职。“年高几杖自天来”,表明他高龄而且拄着拐杖从天上来。这两句以夸张的笔法,写其威仪庄重。一个“自”字,不仅写出了他的高龄,而且显示出他的威严。“康成阶下多芳草”,指郑公的庭院。康成是东汉名儒,曾任尚书令、侍中等职。他任尚书令时,门庭如市,十分繁华。“董子书中有玉杯”,是说郑公的书斋里有许多书。据《汉书·董仲舒传》载,董仲舒少治《春秋》,事父至孝,母使涤器于井上,恐洗足致污其手,弃之江中。其母复使其牧牛,却见犊穿径而走,知必盗母之器,乃杀而投之江中。后为汉武帝博士,封阳陵侯。他博学多闻,精通儒学经典和阴阳五行学说,著有《春秋繁露》、《玉杯要录》等书。《玉杯要录》是一本道家著作,其中说:“仙人食枣桃,饮云腴,吸玉英。玉英者,月华也。”玉杯是仙家所饮之物。这里借用这一典故,说明郑公学问渊博,学识渊博的人自然文采风流,能写出优美的文章来。
颔联写宴会的情景。“白发鸿妻同上寿”,是说郑公的白发妻子与丈夫一起为他祝寿。“青云骥子总多才”,“青云”比喻仕途顺利。“骥子”指儿子或弟弟。这里说郑公的儿子或弟弟都很有才华。“称觞不尽麻姑酒”,“尽”是完的意思。麻姑是传说中会酿酒的仙女。她酿造的美酒非常醇厚。这里说喝不完的是麻姑酿的美酒。“麻姑”二字双关,既指麻姑酒的美名,又借指麻姑仙子的美丽。尾联写宴会上的歌舞表演。“醉看翩翩舞袖回”是说郑公喝醉了,看着跳舞的人们舞动的袖子,像鸟儿一样地飞来飞去。这里的“翩翩”也是形容词,形容舞姿优美轻盈。这个结尾很妙,它把宴会上热烈欢快的气氛衬托得更加浓烈了。
此诗以赞美的口吻祝贺朋友寿辰,语言华丽,意境优美,堪称送寿之作中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