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潇潇两鬓皤,南山北山枳棘多。
等闲欲梦不成梦,快活要歌才放歌。
世道看来今若此,人情复望更如何。
玉函盥手焚香诵,报答君侯别网罗。
【注释】
承邑侯:指黄龙坡。黄龙坡是作者的家乡,作者曾在这里任地方官。乡饮使:古代官职名。《周礼.春官》“酒正”下有“乡饮酒之礼”,郑玄注:“公家宾主,使之行乡饮酒之礼。”《汉书·百官表》“酒正”下有“掌乡之礼”,颜师古注:“乡之礼,所以合乡党亲族也。”
潇潇两鬓皤(pó):形容头发花白,两鬓斑白如雪。皤,白色。
枳棘多:指荆棘丛生。枳棘,常绿灌木,可作药用,亦可做柴烧。
要梦不成梦,快活要歌才放歌:想要睡觉却睡不着,高兴起来就唱歌,想唱又不敢唱。要,动词。成,动词。快活,快乐,欢乐。放,释放、发泄。
世道看来今若此,人情复望更如何:现在的社会风气如此,人们的情意又该如何呢?
玉函:古代的一种盛装食品或药物的器具。盥手:洗手。焚香:烧香。诵:诵读。
报答君侯别网罗:报答黄龙坡这个恩德,离开官场,归隐田园。别,分别。
【赏析】
本诗是一首应酬之作、应命之作、辞别之作。黄龙坡请诗人来作诗以谢其邀请,诗人即景生情地写出了对官场生活的厌倦和对田园生活的向往。
开头两句,诗人用浓墨重彩描绘了一幅苍凉悲壮的图景。白发苍苍,两鬓斑白,这是岁月的痕迹;南山北山,荆棘丛生,这是环境的痕迹。一个“潇潇”、“皤”字,将诗人衰老的形象和凄凉的环境烘托了出来,让人感到悲从中来。
颔联,诗人写自己欲睡而不得,欲歌而难放的苦闷心情。这种心情,既是由于年事已高,也是由于世态炎凉。“等闲”,轻易的意思。这两句表达了诗人在世道艰难之时欲罢不能、欲说还休的复杂心境。
颈联两句,诗人直抒胸臆,表明了自己归隐田园的决心。“报”字,既表明了报答黄龙坡的恩情,又表明了辞别官场的决心。
诗人用“玉函”“焚香”“报答”这些关键词,巧妙地表现了自己内心的感激之情。同时,“别网罗”三个字,也暗示了诗人辞别官场,回归田园的坚定决心。整首诗,既有深沉的感情色彩,也有丰富的哲理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