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渎波涛此独深,廿年怀想始登临。
建牙愈觉军威壮,望月先为海气侵。
变幻龙鱼看易失,漂零天地信难寻。
鸱夷漫说功成去,满目云烟有古今。

【注释】

南渎:指黄河。波涛:指波浪。此独深:只有黄河水深。廿年:二十年。张总戎:指张说,唐玄宗时名将,因平定安史之乱有功,封为燕国公。建牙:指建立大旗。愈觉:更加感到(这里“军威”指的是军队威力)。望月先为海气侵:看到月亮,就想到海水蒸腾上升(海气)的景象。易失:容易消失。漂零:漂泊不定。天地信难寻:天地之间难以寻觅。漫说:随便说说。功成去:成功之后离去。古今:过去和现在。

【赏析】

这是一首登高望远的七言绝句。首联是写诗人登虎头门望海所见。虎头门在今河南孟县东南黄河上,地势险要,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南渎波涛此独深”,意谓只有这黄河水势最深,其他河如淮、汉、长江等则浅得多。“廿年怀想始登临”,说明诗人二十年来一直想登上虎头门观海而未得,今日才如愿以偿。颔联是说登高之后,顿觉自己建军治边、保国安民的功绩,更显得伟大无比;同时想到自己与明月一样,随时都有可能消逝,人生短暂,应当珍惜时间,及时行乐。颈联是说眼前所见的龙鱼虽变幻莫测,但终归难逃大海的吞噬;天地间飘零的万物,也难寻归宿之地。尾联是说功名富贵都是过眼烟云,只有天地间云烟的变化才是永恒的。全诗表达了诗人对大自然的敬畏之情,同时也抒发了诗人怀有壮志却难实现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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