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青史业,滚滚白头诗。
饯岁浑忘老,逢人欲卖痴。
耽杯惭侧弁,读易玩颠颐。
寄语悲丝客,如今或不缁。
【注释】
残腊:指年终。写怀:抒发情怀。其四:第四首。寥寥青史业:默默无闻的历史业绩。滚滚白头诗:满腹的诗篇,都是白发之作。饯岁:送旧迎新之岁。浑:全,都。忘老:忘记了岁月。逢人欲卖痴:遇到人就卖弄自己的聪明。耽杯惭侧弁:喝酒时,感到惭愧自己戴的是歪戴的帽子。易:周易。玩颠颐:玩弄颠倒的面颊。寄语悲丝客:告诉悲伤的丝织女。今:如今。或不缁:可能不被污染。缁,黑色,这里指污浊。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在残腊之际所作。前两句以“业”和“诗”为题,表现了诗人对历史功绩的淡视,对自己白发诗章的自豪;后两句则写诗人在酒席上与别人交流时的自谦,以及他对于世事的清醒认识。
开头两句:“寥寥青史业,滚滚白头诗。”诗人把历史功绩比作青史,而把白发的诗稿比作滚滚长江。这两句看似平常,却有深意。青史,古书,泛指史籍、史书。诗人说自己默默无闻,但所从事的都是有益于国计民生的事业,这是青史可鉴的。至于他的诗,虽然满纸荒唐言,但却也是他一生的真实记录,也是值得后人传颂的。
颔联两句:“饯岁浑忘老,逢人欲卖痴。”诗人感叹年华易逝,转眼间就要告别人生旅程了。面对人生,作者没有去追悔,也没有去感伤,而是坦然地对待人生。他看到人们为了生活而奔波忙碌,于是便想把自己所有的知识卖给他们,换取一点微薄的收入。这两句中,“饯岁”是“送旧迎新”的意思,诗人在辞旧迎新之际,并没有沉湎于对往昔岁月的回忆,而是想到要卖掉所有的知识和经验来换几个钱,以便度过余下的日子。这一句中的“浑”字,既写出了诗人的豁达大度,又表现出他对现实的清醒认识,即在新的一年里,要继续奋斗,不能因岁月蹉跎而虚度年华。
颈联两句:“耽杯惭侧弁,读易玩颠颐。”诗人饮酒过量,感到十分羞愧,因为自己戴着歪斜的帽子(侧弁)参加酒宴;读《易》时,玩弄颠倒的面颊(玩颠颐),显得十分可笑。这两句中,“耽杯”是“沉溺于酒杯之中”,而“读易”则是“研读《易经》”。诗人用这两个典故来表达自己的一种心境:一方面他在享受着酒宴的快乐,另一方面又在认真地研究学问。这两句中的“侧弁”和“颠颐”,都是古代读书人常用的装束,前者表示庄重,后者表示谦逊。诗人通过这两个典故,表达了他对于名利的态度和精神风貌。
尾联两句:“寄语悲丝客,如今或不缁。”诗人对那些悲哀的丝织女说:你们不要为我担心,即使我现在被污染了,也不会像你们一样被污染得那么严重。这两句是诗人对于世人的一种安慰和鼓励。他希望那些悲哀的丝织女们不要过于悲伤,不要为自己的不幸而感到绝望。同时,他也希望自己能够保持纯洁,不被世俗所污染。
这首诗通过对诗人自身的描绘和对社会现实的观察,展现了诗人的人生态度和精神风貌。他对于历史事业有着深刻的认识和坚定的信念,对于自己的白发诗篇也充满了自豪和自信。同时,他也清醒地认识到人生的短暂和无常,因此对于名利看得并不太重,始终保持着一种超脱和洒脱的精神风貌。这首诗可以说是一首反映人生哲理的优秀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