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流不归山，雨落不上天。
妾心死不回，金石无全坚。
白日经中街，飘忽沈西海。
妾心日不如，长夜瞳瞳光不改。
明月悬清辉，三五二八圆又亏。
妾心月不如，一圆耿耿无亏时。
妾心一寸铁，不与洪炉灭。
妾心万钧石，不触洪涛裂。
妾发可剪，妾头可截，妾心之白不可涅。
忆妾二十春，结发事良人。
焉知三载皇天倾，罗帏绣幕生素尘。
怀中五岁儿，水上浮沤沦。
白发萧萧垂老亲，彩衣零落空悲辛。
吾闻陈孝妇，夫死养姑心愈固。
朱幡入奏丹书来，黄金北斗高门户。
又闻杞梁妻，一哭梁山倾。
精诚变天地，黄土非无情。
君不见，章台女倾城华。
去年嫁东邻，今年归西家。
颜色皎皎如桃花。
如桃花，贪结子，红颜不惜污泥沙。
回首天汉上，双凤缥缥凌紫霞。
蓬蒿仰面空咨嗟。
【注释】
泉流不归山，雨落不上天。
妾心死不回，金石无全坚。
白日经中街，飘忽沈西海。
妾心日不如，长夜瞳瞳光不改。
明月悬清辉，三五二八圆又亏。
妾心月不如，一圆耿耿无亏时。
妾心一寸铁，不与洪炉灭。
妾心万钧石，不触洪涛裂。
妾发可剪，妾头可截，妾心之白不可涅。
忆妾二十春，结发事良人。
焉知三载皇天倾，罗帏绣幕生素尘。
怀中五岁儿，水上浮沤沦。
白发萧萧垂老亲，彩衣零落空悲辛。
吾闻陈孝妇，夫死养姑心愈固。
朱幡入奏丹书来，黄金北斗高门户。
又闻杞梁妻，一哭梁山倾。
精诚变天地，黄土非无情。
君不见，章台女倾城华。
去年嫁东邻，今年归西家。
颜色皎皎如桃花。
如桃花，贪结子，红颜不惜污泥沙。
回首天汉上，双凤缥缥凌紫霞。
蓬蒿仰面空咨嗟。
【译文】
泉水流不走归向高山，雨水落不到高空中去。我的心已死去不愿回头，金石没有完全坚贞的。白天走过城中大街，忽然间消逝在西边大海里。我的心里一天不如一天，长夜里依旧发出明亮的光芒。明亮的月光高悬着，十五和十六圆圆又残缺。我的心像月亮一样圆亮，没有缺损的时候。我的心如同一寸宝剑，不会在冶炼时熄灭。我的心如同万斤重的大石头，不会被洪水冲裂。我的头发可以剪掉，我的脑袋也可以砍下来，我那颗纯洁的心决不改变。回想二十岁那年，我嫁给了我的丈夫。哪料到三年后皇天倒塌了，罗帐绣帘上积满了尘埃。我抱着五岁的儿子，水边漂浮着泡沫沉没在水底。我的头发白白地垂下了，衰老的亲人对着我流泪。我听说陈孝妇，丈夫死了她抚养婆婆更加坚定。用朱幡写成文书上报朝廷，用丹书封好送到官府去。又听说杞梁的妻子，一个哭泣声让梁山都震动。她的一片真诚感动了天地，黄土不是无情物！你看见吗？章台里的美女使长安城变得繁华。前年嫁到东家，今年又回到西家。她的脸色洁白得像桃花一样。像桃花一样鲜艳，她贪婪地要个孩子，红颜女子哪里会吝惜污泥泥沙。回过头来看天空，双鸾鸟在紫霞之中翩翩起舞。面对丛生的蒿草抬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