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岁疁城破,君家死丧多。
此心终不改,天意欲如何!
道貌冰壶映,佳儿玉树罗。
一时摧折尽,回首剧悲歌!
【注释】
疁(ěi)城:即临淄,今山东淄博市。
死丧多:死于战乱的很多。
天意欲如何:天命会怎么样呢?
冰壶:指清廉自守,如冰清玉洁。
佳儿:贤良之子孙。
玉树罗:形容人英俊美好。
剧悲歌:悲痛欲绝,悲声四起。
【赏析】
此诗是诗人因国破家亡而作的挽歌,抒发了诗人对国家命运和人民遭受不幸的深切同情。
开头两句,诗人回顾了当年“疁城破”的历史事实。“疁城破”指的是前一年(戊子年,公元578年)齐军攻破临淄,俘虏了北齐后主高纬和王公大臣,掳掠财物无数。诗人以“昔岁”为经,“疁城破”为纬,经纬交织成一幅历史的画面。“君家死丧多”,这是实情。诗人写到这里,感慨系之。
“此心终不改”,诗人以坚定的语气表示自己的志向:“我的决心始终不改。”这表现了诗人的刚直和坚强。但是,面对国家的不幸和人民的苦难,诗人感到痛心疾首。
“天意欲如何!”诗人用反问句来表达自己的观点。他认为,“天意”不会放过他。这里既表现了他对现实的看法,又透露出对时局的担忧。
以下四句是诗人对“道貌冰壶”的赞美。“道貌”是指人的品德和风度。“冰壶”比喻清廉自守。诗人认为,那些有高尚道德修养、保持廉洁的人,就像冰壶一样晶莹洁白、清澈透明;而那些奸佞邪恶之徒,就像被污染的玉石一样,污浊不清。诗人用这两种事物的鲜明对比,来说明只有保持清白,才能不致于堕落。接着,诗人又从另一个角度来强调这一点:“佳儿玉树罗”。诗人认为,像美玉一样的好儿孙满天下,正是他们品德高尚、才德兼备的证明。
最后四句,是对现实的哀伤和对历史的反思。“一时摧折尽”,是指许多英雄豪杰在战争中被消灭,他们的英名和业绩都被毁弃殆尽了。“回首剧悲歌”,诗人回顾历史,感叹世事沧桑,不禁悲从中来,发出凄厉的悲歌。
这首诗语言质朴无华,但感情真挚深沉,反映了诗人忧国忧民的爱国思想,同时也流露出他的壮志难酬、报国无门的苦闷心情,具有很强的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