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州五月雨不歇,剑南诸溪水俱发。
溪边树木缠风雷,郭外人家走鱼鳖。
野老惟忧禾黍歇,尾闾不见波涛泄。
君莫恨去年前年雨水绝,越王台下江流竭。
行人道上思饮冰,古井盐花白于雪。
【注释】
①闽州:今福建省福州市一带。五月:农历五月,指夏季。②剑南:剑门以南的四川一带,这里泛指四川。诸溪:众多的小河小溪。③郭外:城门外、城郊。④尾闾:指江河入海的地方,这里指大海。泄:水溢出。⑤君莫:你不要说。前年:上一年。去年:去年(即上一年)。雨水绝:雨水停止。越王台下:在浙江省绍兴市区北面,相传是春秋时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之地。江流竭:河流干涸。⑥行人:旅行的人。道上:路上。思饮冰:想喝冰水解渴。⑦古井:旧时挖成的井。盐花:盐结晶成晶体。白于雪:比雪还白,形容盐结晶多。
【赏析】
这首诗写大水泛滥,淹没农田,破坏田园,给人民带来灾难,同时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动乱不安的局面,以及诗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
首联“闽州五月雨不歇,剑南诸溪水俱发”,以“五月”起兴,点出“大水”的时间和范围。“闽州五月”是说五月里,天气异常炎热,连带引起大雨滂沱。“剑南”是四川的别称,这里泛指四川地区。“诸溪”是指众多小河小溪,由于“五月”连降暴雨,所以河水暴涨,一发而不可收拾,“俱发”。
次联“溪边树木缠风雷,郭外人家走鱼鳖”。这是说溪边的树木被风雨打得弯曲扭曲,仿佛被风雷缠绕;城门外的小河小溪里的鱼儿虾儿也随着洪水四处逃窜,到处可见。这两句通过描写自然景物的变化,来反映这场大水带来的严重破坏和影响,表现了诗人对于这种情形的震惊与忧虑。
第三联“野老惟忧禾黍歇,尾闾不见波涛泄。”意思是说农夫们只担心庄稼无法生长,因为洪水已经将田里的庄稼冲毁,而那些没有遭到水灾的地方,却也没有来得及收割,因为水流太急,无法通行。“尾闾”是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大鱼名。这两句是说,虽然溪水暴涨,但是人们并不感到高兴,反而担心庄稼受损,因为那意味着他们辛辛苦苦种植的庄稼可能都会因此遭受损失,而那些没有受到损害的庄稼,也无法及时收割,因为洪水太猛,无法通行,所以农民们才会担忧。
末联“君莫恨去年前年雨水绝,越王台下江流竭。”意思是说你不要为过去或者去年、今年的雨水断绝而感到遗憾,因为这次的洪水已经把越王台下的江流都冲刷得干干净净了。“君莫恨”是对前面所说情况的总结和劝解。“越王台下”是说当年越王勾践曾经卧薪尝胆的地方,这里用来象征历史上的一段重要时期。这两句的意思是说不要为过去或者去年、今年的雨水断绝而感到遗憾,因为这次的洪水已经把越王台下的江流都冲刷得干干净净了。
全诗通过对大水泛滥这一现象的描写,表达了诗人对百姓疾苦的同情和关心以及对历史变迁的关注。同时,诗中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动乱不安的局面以及诗人对于国家未来命运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