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万仞绕仙岑,宫殿崔嵬累榭临。
松老剩馀苍翠色,涧幽饶有郁葱阴。
疏钟透壑传声远,古碣依藤拍岸深。
徙倚绝峦殊不尽,云根敲碎石成音。
【赏析】
此为登北岳绝顶所作。北岳在今山西浑源东北,因山形如屏,故有屏壁之称。这首诗的大意是:峰峦回旋,万仞高耸,环绕着仙岑,宫殿高峻,累榭临立。松树苍老,剩有余翠,涧谷幽深,多郁葱阴。疏钟声透壑传远,古碣依藤拍岸深。徙倚绝岭,不尽云根敲石成音。
首联写景。诗人登上北岳,先写的是峰峦回旋、万仞高耸的景象,然后才写到环绕山峰的宫殿和建筑。“峰回万仞绕仙岑”,这是对北岳绝顶的生动写照。“峰”指主峰天柱峰,“万仞”指其高达万丈。这一句是总写。接着,再以“宫殿崔嵬累榭临”作具体描绘。“宫殿崔嵬”是指北岳的庙宇;“累榭临”是指殿前楼阁重叠。这里把北岳之巍峨写得淋漓尽致。
颔联由远及近,写近处景色。“松老剩馀苍翠色,涧幽饶有郁葱阴。”两句的意思是说,山上的古松虽已衰老,但苍劲有力,仍留余翠;涧谷幽深,绿荫浓密,给人以清凉之感。这两句也是从高处到近处来写景物变化的。“松老”“涧幽”两词,不仅写出了松柏的苍翠和涧谷的青幽,而且使人感受到一种清新爽朗的空气,从而也使读者感到了一种愉悦的情味。
颈联写声音。“疏钟透壑传声远”,意思是说,远处传来的钟声,穿透山谷,传得很远很远。“古碣依藤拍岸深”,意思是说,古老的石碑,靠着藤蔓,拍击着岸边,发出低沉的声音。这一联写声音,是上联的延伸,也是对上联的补充。
尾联写自己的心情。“徙倚绝峦殊不尽”,意思是说,站在绝巅,久久不能离去,心中仍然有许多感慨,想说的话也很多。“云根敲碎石成音”,意思是说,听到从岩石下传来的敲击声,觉得那声音好像石头经过风化后变成的一样。“云根”即岩石下面的泥土,“敲石”即用手掌拍打岩石。“云根敲石”,形象生动地表现了作者那种依依不舍、流连难舍的情怀。
这首诗的写作背景是唐玄宗开元年间,李隆基曾游历过北岳恒山。这首诗大约就是在此时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