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新燕至，新巢在大厦；
今年旧燕来，旧垒多败瓦。
燕语问主人，呢喃语盈把。
画梁不可望，画舰聊相傍；
肃羽恨依栖，衔泥叹飘飏。
自言昨辞秋社归，比来春社添恶况；
一片蘼芜兵燹红，朱门那得还无恙。
最怜寻常百姓家，荒烟总似乌衣巷。
君不见晋室中叶乱五胡，烟火萧条千里孤；
春燕巢林木，空山啼鹧鸪。
只今胡马复南牧，江村古木窜鼪鼯；
万户千门空四壁，燕来亦随樯上乌。
海翁顾燕三太息，风帘雨幕胡为乎？
辛丑年（1071）秋天，金军南侵后，宋朝将闽浙沿海地区居民内迁；壬寅年（1072）春天，我停棹海滨，春燕来巢于舟，有感而作。
去年新燕至，新巢在大厦；
今年旧燕来，旧垒多败瓦。
燕语问主人，呢喃语盈把。
画梁不可望，画舰聊相傍；
肃羽恨依栖，衔泥叹飘飏。
自言昨辞秋社归，比来春社添恶况；
一片蘼芜兵燹红，朱门那得还无恙。
最怜寻常百姓家，荒烟总似乌衣巷。
君不见晋室中叶乱五胡，烟火萧条千里孤；
春燕巢林木，空山啼鹧鸪。
只今胡马复南牧，江村古木窜鼪鼯；
万户千门空四壁，燕来亦随樯上乌。
海翁顾燕三太息，风帘雨幕胡为乎？
【注释】：
辛丑年：1071年，即北宋宣和七年。秋：指秋天。虏：金国。民：百姓。
去年新燕至，新巢在大厦：去年的新燕子飞到南方，筑巢于大厦。
今年旧燕来，旧垒多败瓦：今年的燕子又回到了这里，但看到原来的窝都破败了。
燕语问主人，呢喃语盈把：燕子呢喃地问道：“请问您是主人么？”并不停地用嘴啄着。
画梁不可望，画舰聊相傍：因为被金人占领，所以无法登高眺望。只能与画船相伴。
肃羽恨依栖，衔泥叹飘飏：燕子的羽毛很整齐，但飞翔时总是显得有些悲哀。
自言昨辞秋社归，比来春社添恶况：自己说昨天刚刚离开了秋社，现在又来到一个更加糟糕的地方。
一片蘼芜兵燹红，朱门那得还无恙：满地都是战争后的残破景象，哪里还有像过去那样的安宁呢？
最怜寻常百姓家，荒烟总似乌衣巷：最让人怜悯的是那些平常百姓的家，一片荒芜的景象就像是曾经繁华的乌衣巷。
君不见晋室中叶乱五胡，烟火萧条千里孤：没有看见过晋朝中叶的时候，中原大乱，到处战火连天。
春燕巢林木，空山啼鹧鸪：春燕在树上筑巢，但是山上却只有鹧鸪在哀鸣。
只今胡马复南牧，江村古木窜鼪鼯：现在的胡马又开始向南迁移了，江边的村庄到处都是古树和野兽。
万户千门空四壁，燕来亦随樯上乌：无数的房屋都已经没有了人烟，燕子也随着船只在空中飞舞。
海翁顾燕三太息，风帘雨幕胡为乎：海边的老翁看着燕子叹息不已，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赏析】：
这首词是宋徽宗政和二年（1112）春所作。作者因金人入侵被迫内徙，而此时正值春燕南归的季节，于是写下了这首怀人伤时的词。词的上片写燕归巢，暗寓对故国的眷恋与思念之情；下片则借燕子之口抒发自己的悲慨之情。全词以物传情，借燕子寄寓了词人的思乡之情，表达了一种深沉的爱国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