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许伊周无彼此,江湖何处不堪居。
人虽世网埋头处,天在先生放酒馀。
蕉鹿岂知身亦梦,濠梁吾恐子皆鱼。
眼前识得无穷趣,一点浮云只太虚。
【注释】
沧江吏隐:隐居于苍茫的江湖之间。沧江,即沧海。伊周,指伊尹、周公。“巢许”两句:巢父、许由是古代传说中的隐士,他们与尧、舜一样,不因世网所羁。“天在先生”两句:比喻先生有高远的志向,不受世俗的束缚。“蕉鹿”两句:《庄子·外物》载: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鹿,在陆地上行走,忽然觉得不妥,又变成一只白鹤,在云中飞翔,于是悟到人世间的一切都是梦,没有真实的存在。“濠梁”两句:语出《庄子·秋水》,濠水之渊深而鱼自由自在,但庄子却担心鱼儿一旦脱逃就会成为渔者的捕获物,所以告诫弟子们不要像渔者一样捉弄这些鱼。“眼前”两句:意谓只要能够识得其中无穷的乐趣,即使浮云也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罢了。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隐居江湖时的作品。诗一开头就写自己的理想:“巢许伊周无彼此,江湖何处不堪居?”他以伊尹、箕子、比干和商汤的贤臣傅说以及周武王的辅臣吕尚自况,表明自己与他们一样,都不屑于追逐名利富贵,而是选择退隐江湖。接着写道:“人虽世网埋头处,天在先生放酒馀。”他虽然也生活在尘世之中,但并不随波逐流,而是保持自己的独立人格和精神追求;他虽然也身陷尘网,但仍然能够保持超然的态度,过着闲适的生活,并且把这种生活看作是至高无上的享受。最后两句说:“蕉鹿岂知身亦梦,濠梁吾恐子皆鱼。”他以梦中化为鹿、水中之鱼为喻,表达自己对现实生活的虚幻和人生短暂无常的感慨。全诗以“沧江吏隐”为题,既写出了诗人的身世遭遇,又表达了他的高尚品格和超然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