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遂落落,宵梦长悠悠。
怀生悯契阔,悼死隔明幽。
恶怀不可抑,衰涕何能收。
牛鼎伤折足,羽旌恨无斿。
此生几冠屦,两间寄蜉蝣。
宣尼嗟逝水,漆园叹悬疣。
天德在所务,人役将焉酬。
矧当肃秋气,正值酣商飕。
紫螫饱丹液,黄鞠苞金瓯。
得酒且自喜,锢情欲谁仇。
床头有《周易》,归去推刚柔。
【注释】
忆与刘伯温章三益叶景渊三君子同上江表五六年间人事离合不齐而景渊已作土中人矣慨然有赋:回忆与刘伯温、章三益、叶景渊三位君子一同到江南去,五六年来,经历了许多事,有的合,有的离,但景渊已经去世了。我对此感慨万分。
晨星遂落落,宵梦长悠悠:早上的明星稀疏地散布着,夜里的梦境漫长而幽远。
怀生悯契阔,悼死隔明幽:怀着对生命的忧虑,感叹离别之久。
恶怀不可抑,衰涕何能收:悲伤难以抑制,眼泪怎能收起?
牛鼎伤折足,羽旌恨无斿:用牛的角做的锅折断了脚,用鸟羽做的旗竿没有了游动的余地。
此生几冠屦,两间寄蜉蝣:我这一辈子不过是个普通人,像虫豸一样在天地之间生活。
宣尼嗟逝水,漆园叹悬疣:孔子叹息流水的流逝,庄子哀叹人的衰老。
天德在所务,人役将焉酬:上天赋予的美德应当努力追求,人类劳碌却无处回报。
矧当肃秋气,正值酣商飕:更何况正当肃杀的秋季,又正逢商风呼啸之时。
紫螫饱丹液,黄鞠苞金瓯:紫色的螫甲里装满了红色的汁液,黄色的鞠草包住了金色的酒樽。
得酒且自喜,锢情欲谁仇:有了美酒就该高兴地饮酒畅饮,压抑的情感应该向谁发泄呢?
床头有《周易》,归去推刚柔:床头摆有《周易》一书,回家后可推演其中的道理。
【赏析】
这首诗是作者追忆与友人共事的情景,抒发自己对友人逝世的悲痛之情。
开头两句:“忆与刘伯温章三益叶景渊三君子同上江表五六年间人事离合不齐而景渊已作土中人矣慨然有赋。”诗人回忆起与刘伯温、章三益、叶景渊三位好友一起到江南去,五六年间经历了许多事,有的合,有的离,但景渊已去世了。因此,不禁感慨万分,于是写下了《咏志二首》的第一首。这两句诗概括了诗题的内容。接着诗人以“晨星”、“宵梦”起兴,写自己怀念故友的心情。“怀生悯契阔,悼死隔明幽”,诗人想到生死无常,人生苦短,便更加珍惜朋友之间的情谊。“恶怀不可抑,衰涕何能收”,面对朋友的逝去,诗人悲愤难抑。这两句表达了诗人内心的痛苦和悲伤。接着诗人写到自己看到牛鼎折断了脚、鸟羽失去了游动的自由等景象而联想到自己的处境。“此生几冠履,两间寄蜉蝣”,诗人感叹自己在这世上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凡人,就像蜉蝣在天地之间飘荡一样。这两句表达了诗人对人生无常的感慨。然后诗人写到自己的思想情感。“宣尼嗟逝水,漆园叹悬疣”,孔子叹息水的流逝,庄子哀叹人的衰老。“天德在所务,人役将焉酬”,天赋予人的美德应当努力追求,人类劳碌却无处回报。这两句诗表达了诗人对于人生价值的思考。最后诗人写到自己的行动。“况当肃秋气,正值酣商飕”,更何况正当肃杀的秋季,又正逢商风呼啸之时。“紫螫饱丹液,黄鞠苞金瓯”,紫色的螫甲里装满了红色的汁液,黄色的鞠草包住了金色的酒樽。这两句诗描绘了美好的景色,同时也暗示了诗人对于美好时光的留恋和对友情的珍视。最后一句:“得酒且自喜,锢情欲谁仇”,有了美酒就该高兴地饮酒畅饮,压抑的情感应该向谁发泄呢?诗人通过这句诗来表达自己内心的矛盾和挣扎。整首诗歌语言简练、意境深远、感情真挚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