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西土役,宵旰急群才。
雨雪三边尽,英灵九庙开。
成功无曲突,议论有登台。
谁决河隍水,崩城竟可哀。
【注释】
西土:指陕西、甘肃一带。同田叔:汉景帝时的御史大夫田叔,为人忠厚,敢于直言,与袁盎等为政,有“三君”之称(袁盎、晁错、张敞)。用拙作:指诗人自谦之作。二:指袁盎、晁错和张敞三人。
【赏析】
此诗是诗人在元和七年(812)因事被贬后所作,借咏史抒怀,以古鉴今,抒发了对当时社会现实的不满之情和忧国忧民之心。
全诗共八句,前三联分别写袁盎、晁错、张敞三人在位时的政绩;后三联则写他们下台后的悲惨结局。前四句赞三人在位时为官的正直清廉,后四句又写出他们下台后的悲剧结局。
首联起句即点出“去年西土役”,言去年在陕西、甘肃一带的役事。“宵旰急群才”,言日夜焦虑地招揽贤才。“宵旰”语出《诗经·小雅》中的“日出入,有阻且长,夜寐夙兴,无已大康”。这里用以表达对贤才的殷切渴求之情。据《汉书·袁盎晁错传》,袁盎为御史大夫时,多次上书推荐人才,如向文帝荐举邓通为郎、吴王刘濞为中大夫等等。晁错亦多次上疏陈述政事,但都未被采纳。后来,晁错受谗遭杀,临刑前还上书说:“臣愿乞骸骨,避左右。”可见其为官之清廉。又据《汉书·张敞传》,张敞曾上书荐举李强为郎、赵广汉为刺史,皆得朝廷重用。而张敞却因得罪权贵而罢免。这两件事说明袁盎、晁错、张敞三人为官时均能洁身自好,秉公办案,深得百姓爱戴。
颔联“雨雪三边尽,英灵九庙开”,言西北边境连年雨雪不止,使中原人民深受灾害。“英灵九庙开”,言三位贤相虽然去世,但他们的精神仍然感召着九座皇帝陵墓的神灵。此联既表达了对他们政绩的赞扬,也暗含对他们不幸下场的悲愤。
颈联“成功无曲突,议论有登台”,言他们三人为官时,都能做到为民谋利而不居功自傲,即使有政绩也从不邀功请赏。“无曲突”谓不贪财求名,“有登台”谓能为民请命,主持公道。此言三人虽有功于天下百姓,却不图名利。
尾联“谁决河隍水,崩城竟可哀”,言他们三人虽已离开朝堂,但仍有人怀念他们的功绩。“谁决河隍水”,言黄河决堤,水灾肆虐,人们为之痛心疾首;“崩城竟可哀”,言城墙崩塌,城中百姓死伤无数,令人感到无比悲哀。言他们虽有过,但功不可没,死后仍蒙后人敬仰怀念。
这首诗是诗人自谦之作。从诗的内容看,诗人并未直接提及自己被贬之事,而是通过描写袁盎、晁错、张敞三人的政绩以及他们的结局来抒发自己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