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门有何生,其才清且美。弱冠赫有声,不愧名家子。
火色法宜贵,祗忧不寿尔。奈何衿未青,一鸣竟长已。
有妇氏曰萧,从容殉之死。吁嗟乎!造物忌才尤忌名,何生惟有才,不幸与之撄。
烈哉妇!乃以一死婉婉上与造物争。才虽可死名不死,岂非赖此闺中英?
君不见嵩里之山高嶪嶪,嵩里之水扬益洁。中有峨峨双绰楔,天荒地老名不灭。
【注释】
①嵩里烈妇篇:指何寿慈之妻萧氏殉夫的事迹。
②门下士:指何寿慈,当时为门下省的低级官吏。
③弱冠:古代男子二十岁行冠礼,表示成年。
④火色:指人的脸色红润。
⑤衿:衣领。未青:指衣服颜色尚浅。
⑥造物:指天帝。忌才尤忌名:天帝最忌讳的是才华横溢和名声大噪。
⑦缨(yīng):古代系在帽子上的丝带。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对妻子何寿慈的悼亡之作。诗的前四句写其妻子的才德,五至八句写其丈夫的才貌,九至十四句写其夫妻俩的爱情,最后两句写其夫妻俩双双殉情的悲剧结局。全诗语言平易通俗,情感深沉真挚,风格朴实无华,却感人肺腑。
首联“吾门有何生”,言何家有位贤子,其人才华横溢,为人清高俊美。颔联“弱冠赫有声”谓其年轻时就声名显赫,令人敬畏。颈联“火色法宜贵”言其肤色如火,光彩照人,自然应该受到上天的青睐,成为显贵之人。尾联“祗忧不寿尔,奈何衿未青”则表达了何寿慈对妻子萧氏的担忧之情,担心她年轻貌美,却命薄多舛,最终无法与自己相伴到老。
中间四句“有妇氏曰萧,从容殉之死。吁嗟乎!造物忌才尤忌名,何生惟有才,不幸与之撄。”是对萧氏的赞颂。这里用典,以《庄子·逍遥游》中的庄周故事来说明何寿慈与萧氏的夫妻情深似海。他们二人相互尊重,彼此珍重,共同追求美好而高尚的生活。然而,命运却将他们置于一个充满磨难和挑战的境地之中。
最后四句“烈哉妇!乃以一死婉婉上与造物争。才虽可死名不死,岂非赖此闺中英?”则是对他们夫妻俩忠贞爱情的赞美。这里的“烈哉妇”指的是萧氏,她为了捍卫自己的人格尊严和爱情自由,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尽管她的生命已经消逝,但她的精神仍然在世间流传,激励着人们勇敢地面对生活中的困难和挑战。
整首诗以简洁明快的语言表达了诗人对妻子的怀念和敬仰之情。同时,通过对萧氏的赞美与歌颂,也反映了诗人对于爱情、人格尊严和人生价值的独特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