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然自觉百无能,且学吾宗老季鹰。
皮相可怜成躄叟,头衔又复署聋丞。
岂真樗栎偏多寿,未必参苓尽有凭。
算到不如归去好,乡心先已过吴兴。
【注释】
丁未:宋孝宗淳熙十四年,即公元1187年。归里门:指作者的故乡。楚中诸友:在今湖北境内的友人。颓然:失意的样子。吾宗老季鹰:指晋代人陆机,字士龙,曾任吴国左将军,号称“季鹰”。皮相可怜成躄叟:皮相,表面的意思。躄(bì)叟,瘸腿的老头。头衔又复署聋丞:头衔,指官职;耳聋官,指掌管文秘工作的官吏。参苓尽有凭:参苓,指灵芝、人参等滋补品;有凭,指有所依靠。算到不如归去好,乡心先已过吴兴:意思是说,既然知道归去是最好的办法,那就先回去好了。吴兴,古县名,今属浙江,这里泛指故乡。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在丁未(淳熙十四年)春日将离开故乡之际所作,表达了对友人的眷恋之情。
全诗可分为三段。前两段写诗人与友人别后的感受。开头两句说自己百无一长,只好学陆机那样的无能之人吧!“颓然自觉”四句,写自己对陆机的自比。陆机曾为吴国的左将军,号称“季鹰”。“皮相可怜成躄叟”,“皮相”,表面的意思。“躄叟”,瘸腿的老头儿,用来形容自己。“头衔又复署聋丞”,“头衔”,指官职;“聋丞”,主管文秘工作的官吏。《晋书·陆玩传》载:“玩少以文才知名,仕至东阳郡。……会稽王司马道子尝请于东阳,玩应命,时道子方患聋,使听之如常。玩乃题扇云:‘八岁便盲,十六闻经。’既而道子开目,玩因言:‘既明若此,何用耳为。’”这里借指诗人的官职。“岂真樗栎偏多寿”,“樗栎”,一种树名,比喻无用之物。《庄子·逍遥游》:“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史记·留侯世家》:“运筹帷帐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材木拘挛(蜷曲)之士也。”苏轼《上梅圣俞书》:“吾侪虽至愚,亦知有种不须臾离形骸者。”这里用“樗栎”比喻自己没有才能。“未必参苓尽有凭”,“参苓”,即人参、茯苓等补药。“有凭”,指有所依靠。这几句的意思是说,我虽然没有才能,但也许还有点用处,何必像陆机那样无所作为呢?
后一段写离别时的感想。“算到不如归去好”,这是说,既然知道归去是最好的办法,那就先回去好了。“乡心先已过吴兴”,“乡心”,指思乡之心。“吴兴”,古县名,今属浙江,这里泛指故乡。意思是说,我的思乡之心早过了吴兴。结尾二句,诗人抒发了对故园、对亲友的眷恋之深情。
这首诗写得含蓄隽永,耐人寻味。它不仅表现了诗人对故园和亲友的眷恋之情,而且表现出诗人的人格特点:自知之明、淡泊之志、高洁之风、超然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