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房昼静春风香,仙人隐几琴眠床。
客至呼僮瀹苦茗,兴来为我弹清商。
山水虚深道心古,鸥鹭澹远尘机忘。
秘弄初开若有会,寸衷感激空低昂。
【注释】
丹房:道家炼丹的地方。昼静:白天安静,没有杂事。仙人:指道士。隐几:靠在几上。琴眠床:弹琴时倚在床榻上。呼僮:喊仆人。瀹(yù):煮,烹。苦茗:苦涩的茶水。兴来为我弹清商:兴致来了就弹《清商曲》。山水虚深:指山林中的景色虚无、深远。道心古:指道士的道心古老。鸥鹭澹(dàn)远:形容水鸟悠闲的样子。尘机:世俗的纷扰,这里指名利等欲望。秘弄:秘密的乐曲。若有会:似乎有所领悟。寸衷:内心的情感或思想。感激:感动。空低昂:因感动而心情激动。
【译文】
春日里,丹房内白天安静,春风送来淡淡的香。道士在靠几的床上弹琴,悠然自得。客人来了,叫他煮点浓茶,他兴致一来,就弹起《清商曲》。山林中景色虚无而深远,像水鸟一般悠闲自在,摆脱了世俗的纷扰。秘密地弹奏,似乎有所领悟,内心感到无比激动。
【赏析】
此诗是诗人在春天的一个清晨,独自坐在山中茅屋中听南道人弹琴时所作,抒发了自己被南道人的音乐所打动,从而对生活、自然、人生产生新的认识和感受。
首句“丹房昼静春风香”,写诗人在静谧的环境中听到美妙的音乐,这音乐来自一位道人。“丹房”,指道士们居住的房屋;“昼”,指白天;“香”字则用得极为传神,写出了春风的香气沁人心脾。第二句“仙人隐几琴眠床”,进一步写这位道人的形象。“隐几”,即靠着几案休息;“琴眠床”,指弹着琴卧在床榻上,表现了道人的闲适和超脱,也反映了作者对道人生活的向往。
第三句“客至呼僮瀹苦茗,兴来为我弹清商”,写诗人被道人的音乐所打动,于是便起身去迎接友人,并一同品茗赏乐。这两句写诗人与南道人相遇的情景,既表现了诗人与南道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又通过这一细节,进一步烘托出南道人音乐的魅力。
第四句“山水虚深道心古”,“山水”,泛指自然景色;“虚深”,即深邃而又空旷,有如仙境;“道心古”,即道心古老,这里指的是道教的思想观念。诗人以“山水虚深”比喻道人的心境,表明他对道人的生活和精神境界十分羡慕。
第五句“鸥鹭澹远尘机忘”,继续描写诗人对道人生活的向往:“鸥鹭澹远”即水鸟悠闲自在;“尘机忘”即忘却了世俗的欲望。这两句诗表达了诗人对道人的赞美之情,同时也反映了诗人自己的志趣所在——追求自由、超脱的境界。
第六句“秘弄初开若有会,寸衷感激空低昂”。最后两句写诗人听了南道人的音乐后,内心深受感动,仿佛有所领悟,但同时又不免感到有些激动。“秘弄”,指秘密的乐曲;“若有会”,即好像有所领悟;“寸衷感激”,即心中充满感动;“空低昂”,即由于感动而心情激动,不能平静。
全诗通过对一个宁静美好的春天早晨以及与之相关的人和事的描述,表现了诗人对自然美和艺术美的热爱和向往,以及对人生哲理的深刻思考和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