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身复健今朝始,百病都从昨夜除。
已分穷来文莫送,幸驱愁去酒仍馀。
木何巢不栖良鸟,架有书惟饱蠹鱼。
泉石本无轩冕意,谋生长算在樵渔。

【注释】

壬申:农历年号。

文莫:书信。

木何巢不栖良鸟:语出《庄子·逍遥游》:“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反。”后以“列子御风”比喻高超的才能。

架:指书柜。

轩冕意:指荣华富贵之意。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在新年元日(即元旦)小病初愈时所作,抒发了作者辞旧迎新的思想感情。

开头两句写自己新春伊始,身体康复,百病皆消。“此身复健今朝始”,这是说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战胜了疾病,重获新生;“已分穷来文莫送,幸驱愁去酒仍馀”,这一句的意思是说,尽管前些日子我穷得连信都无力寄出,现在却可以挥笔写下诗篇;由于心情好转,酒兴也浓,所以还能饮酒赋诗。“文莫”是书信的意思。

三四句由物及人,写诗人对朋友的深情厚意。“已分穷来文莫送”,意思是说既然已经度过了穷困的日子,就不必再为贫困而忧虑,也不必再去给友人写信表示遗憾;“幸驱愁去酒仍馀”,意思是说如今酒兴正浓,正好驱散愁思,因此还要多喝几杯。

五六两句用列子御风和巢居良鸟、蠹鱼饱学两个典故,进一步说明自己虽已康复,但并未忘记过去,仍然关心国家大事。其中“木何巢不栖良鸟”出自《庄子·逍遥游》,讲的是列子在御风飞行时,乘风而上,到了高空之后,又乘风而下,最后停在一棵枯树之上。树上有一个大树瘿,长满了青苔。它见风便飞到另一棵树上去,飞累了就在这棵枯树上歇息。有人问它为什么要这样不停地飞来飞去?它回答说:“我虽然能够飞,但却无法停息。因为如果我停下来,就会落在树枝上被树枝卡住。如果我要飞上天空,就必须借助于大风,那样就会像列子御风而行一样,飞得很高。但是当我到达高空的时候,又会像这树瘿一样,被风吹得上下颠簸不定。所以要想飞得更高更远,就必须不断地变换飞行的高度和方向”。

“架有书惟饱蠹鱼”,出自《庄子·秋水》。说的是孔子曾说过:“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臣为君隐,直在其中矣。”后来鲁国有人从卫国来看望孔子,他问孔子:“先生喜欢读书吗?”孔子回答:“我哪里喜欢读书呢!我只爱做学问罢了!”这个人又问:“先生喜欢什么学问呢?”孔子说:“我喜欢学习古代圣人们的言论和行为。”这个人又问:“那么先生喜欢学习哪些古人呢?”孔子说:“我学习周公和孔子。”这个人又问:“那么先生为什么喜欢学习周公呢?”孔子说:“周公制作礼乐制度,使天下安定,我还喜欢什么呢?我只爱好古圣先贤们的言论和行为罢了!”后来那人又问:“那么先生为什么喜欢孔子呢?”孔子说:“因为孔子仁德深厚,善于教化别人。我听说:‘仁德深厚则能治理好百姓’,所以我也喜欢孔子。”那人又问:“那么您认为孔子有什么优点呢?”

孔子说:“我认为孔子的优点有三条:第一,他善于观察天象。第二,他能根据自然的变化来制定政策法令。第三,他能了解人们的心意。孔子善于观察天象,所以能制定正确的政策法令;他善于了解人们的心情,所以他制定的法令能得到人民的拥护。”那人又问:“那么您认为孔子有什么缺点呢?”孔子说:“我听说:‘君子对于自己的过错要改正,小人对于错误不能改正。’所以君子对于自己的错误要敢于改正。而小人对于错误就不能改正了。孔子对于自己的错误不肯承认,这是他最大的缺点呀!我听说:’君子对于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不敢胡说。’所以我说:‘君子对于自己所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是不能随便乱说的。’这就是我的一点体会啊!”

孔子所说的这番话,表明了他一生追求真理和正义的精神境界和高尚人格。

末两句是说自己虽然没有当官,但并不以此为耻辱,反而感到十分庆幸。因为在自己退隐山林的时候,可以从事农耕樵牧等劳动,过着清苦的生活。这种清贫生活正是自己平生所向往的啊!

这首七律表达了诗人辞旧迎新的思想感情,表现了他的高尚情操和远大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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