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家旧住章华里,含情日日飘罗绮。
祓禊来游洧水浔,春风摇荡采兰心。
盈盈皓腕临清渚,水光掩映霓裳举。
弄态输情妾自知,眼波迭送郎应许。
红日西沈起暮霞,可怜催度七香车。
郎行若道东门远,辜负晴川芍药花。
【注释】
修禊:古代的一种风俗,在三月上巳日这一天,人们到水边去游玩,以祓除不祥。行:动词,走;禊:一种祭祀水神的仪式;罗绮:指女子的服饰,也泛指华美的服装。飘罗绮:指妇女们穿着华丽的衣裙。含情:指对情人的感情。来游洧水浔:来到洧水之滨。洧水,源出河南济源县,流经郑州至开封北流入颍河。浔,通“寻”,地名。春风摇荡采兰心:指心情随着微风而变化。盈盈:形容女子身姿美好的样子。皓腕:白皙的手腕。清渚:清澈的水洲。霓裳举:指仙女般的衣裳举起。弄态:表演姿态,指跳舞。输情:表示感情。眼波:指眼睛流动的光彩。迭送:轮流地送出。郎应许:郎君应同意接受。红日西沈:太阳落山了。起暮霞:天边出现了晚霞。可怜催度七香车:可怜得让人催促着乘坐七色香车的车子回家了。七香车:古代帝王的车子,用七种香料装饰,这里指代皇帝的车驾。
【赏析】
这是一首描写女子春日出游时与情人约会的情景诗。全诗写景抒情兼而有之,情景交融,生动活泼,清新自然。
此诗首句“妾家旧住章华里”,交代了诗人自己的籍贯。章华是楚文王所筑的园林,后来成为楚国的宫苑。“旧住”二字表明了诗人对自己故乡的依恋之情。次句“含情日日飘罗绮”,点明自己思念情人的心情。“含情”二字,把一个少女对意中人无限钟爱和期盼的心境刻画得入木三分。第三句“祓禊来游洧水浔”,点出了此次出行的原因。祓禊是古人为避不祥而举行的一种仪式,在河边举行,以示洁净。“来游洧水”,则表明了出游的目的。第四句“春风摇荡采兰心”,描绘了出游时的景色和自己的心情。“采兰心”既暗示了采花,也隐喻了采摘爱情。这句诗中的“摇”、“荡”等字眼,将春天的气息和美好的情感表现得活灵活现,使人如临其境。
第五、六两句“盈盈皓腕临清渚,水光掩映霓裳举”,“盈盈”二字,既形容了少女轻盈的体态,又暗喻着少女对情人的深情厚意。“临清渚”,则表明了出游的地点和目的。“水光掩映霓裳举”,则是说美丽的少女身着霓裳在清澈的湖水中翩翩起舞。这句诗中的“掩映”、“举”,都形象地表达了少女舞姿的柔美和飘逸。
接下来的两句:“弄态输情妾自知,眼波迭送郎应许”,进一步描绘了少女和情人之间的情感交流。“弄态”一词,既表现了少女的聪明机智,又表现了她的娇羞矜持。“眼波递送”则表现了两人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这两句诗中的“自知”“应许”等字,都透露出少女对情人的深深眷恋。
最后两句“红日西沈起暮霞,可怜催度七香车。”则点明了时间、地点、人物和场景。“红日西沈”,既是对夕阳西下这一自然景象的描写,又暗示了时光的流逝。“催度七香车”,既表现了情人急于回家的心情,又暗示了离别的时刻即将到来。整首诗通过细腻的笔触,将少女出游的场景描绘得栩栩如生,令人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