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屑高无极,长剑耿在手。
不与鸾凤侪,乃随牛马后。
白日沈地江海昏,群星环络天之门。
人间尘梦齐大死,太虚元气游无根。
千秋万岁视一息,贱贫富贵谁亡存?
我将弃剑赴穷岛,安使妻孥饵人老?
【译文】
剑身高高直插云天,长剑在手我心自豪。
不与鸾凤为伍,只随牛马走天涯。
白日沉没江海昏黑,群星环绕天空的门户。
人间尘梦同归于尽,太虚空中元气无根无据。
千秋万代看一日,贱贫富贵谁存谁亡?
我将弃剑奔向穷岛,难道让妻儿老小受折磨?
【注释】
层屑:高耸入云的山峰或建筑物等。
耿:耿直。
鸾凤:指凤凰,古代传说中的一种神鸟,常用来比喻高贵的人。侪(chá):同类。
牛马后:指跟在牛马后面。
大死:死亡。
太虚:道家称虚无缥缈的空间为“太虚”。元气:宇宙间生成万物的原始物质。游:飘荡。
贱贫富贵:贫穷、卑贱、富贵。谁存谁亡:指人的命运如何。
【赏析】
李白一生豪放,常以酒助兴,饮酒诗是他最为擅长的作品之一。此诗即写他醉酒后狂歌而行的情景。首两句写剑与鸾凤为伍之傲气,后两句则写醉后行路之艰难。中间六句写酒醉之后所见,意蕴深远,令人玩味无穷。最后二句写自己欲弃剑而去,又恐妻子儿女受到连累而忧虑不已。整首诗气势豪放,笔力遒健,意境雄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