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麟堕地,彩凤名乡,撷芳兰为佩。
茶烟千缕,香一瓣、除却填词无事。
练裙纨扇,到处有、柳情周思。
傍柴门、小小清溪,不彀砚池添水。
庾郎萧瑟平生,欹絮帽花间,乱发垂耳。
呼卢买笑,如昨日、老去情怀非是。
狂歌酒后,长谱入、玉箫声里。
倚屏风、红豆抛残,赢得纤葱偷记。
【注释】
①石麟堕地:神话中说,龙生九子,一曰赑屃,形似龟,好负重,今称石敢当。
②彩凤名乡:指徐渭故乡绍兴。彩凤是凤凰的一种,这里比喻徐渭才华横溢。
③撷芳兰为佩:摘取兰花制作玉佩。
④茶烟千缕:形容烟雾袅袅升起的样子。
⑤练裙纨扇:指穿着白色的裙子和红色的扇子。
⑥柳情周思:指杨柳的柔美和思绪的缠绵。
⑦柴门、砚池:均指家门。
⑧庾郎:晋庾亮字元规。萧瑟:萧条凄凉。
⑨欹(yī)絮帽花间:斜戴花帽在花丛中闲逛。
⑩呼卢买笑:指赌博。
⑪玉箫声里:指笛子声中。
⑫倚屏风、红豆抛残:倚着屏风思念远方的人,将相思之情寄托在红豆上,抛洒到地上。
【赏析】
这首词是徐渭对友人徐皆山演溪词卷的题诗,全词以咏物抒情为主,表达了作者对友情的珍视与对家乡的怀念以及壮志未酬的感慨。
上片首句写徐渭才貌出众,出身于名门望族,有很高的文化素养。第二句写徐渭性格豪爽,不拘小节,喜欢品茗赏花,过着潇洒自在的生活。第三句写他善于吹箫,常常用它来抒发自己的情感。接着写他在家乡时,到处可以听到优美的音乐,柳树也随着音乐起舞。“傍柴门”,点明地点;“清溪”,写出环境之幽静。
下片开头三句写徐渭对家乡景色的喜爱:柴门之外有条小溪,溪边种满了柳树,柳丝飘拂,像美女的头发一样柔美。接着两句回忆自己年轻时的豪放不羁,如今已人老体衰,但豪情壮志并未减退。“狂歌”二句描写徐渭饮酒赋诗的情景,歌声悠扬,笛声婉转,仿佛进入了一个美妙的音乐世界。最后两句写徐渭在屏风前思念远方的朋友,把相思之情寄托在红豆上,让它随风飘落,象征着自己对朋友的思念之情。
全词通过对自然景物的描绘,表达了徐渭对友情的珍视、对家乡的怀念以及对壮士未酬的感慨。语言优美、意境深远,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