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翻飞鸾鸟,独游无所因。
毛羽照野草,哀鸣入青云。
我尚假羽翼,飞睹尔形身。
愿及春阳会,交颈遘殷勤。
【注释】
联:指《毛诗》。翻:飞。鸾鸟:传说中的凤凰一类的鸟,这里比喻诗人。独游无所因:独自漫游而没有归宿。因:凭借,依靠。毛羽:鸟的羽毛。照野草:映在野草上。哀鸣入青云:悲鸣的声音直冲云霄。春阳:春天温暖的阳光。交颈遘殷勤:交颈相拥,互相依恋。遘:通“共”。殷勤:情意深长,温厚。
【译文】
我像凤凰一样展翅高飞,可你却孤独无依。
我的羽毛落在野草之上,你的悲鸣直冲霄汉。
我借你羽翼飞翔,才能看见你的形影。
愿你与我同享春光,我们相互依偎,情意深厚。
【赏析】
这首诗写于作者出使东都时期,是一首咏物言志诗。全诗以凤凰为题,托物寄兴,表现了诗人怀才不遇的愤懑之情。
首句“联翻鸾鸟”,用典明丽,点出了凤凰这一神鸟。颔联两句“毛羽”“哀鸣”,将凤凰与诗人自身的遭遇相对比,生动地描绘出凤凰孤苦凄楚的境遇,也烘托出诗人落寞失意的心境。颈联两句中“假羽翼”、“睹尔形”,化用了《毛诗·卷阿》中的名句:“我思古人,实获我心。……彼鸟行止,亦见于此。”诗人以凤凰喻己,表达了对朝廷重臣的仰慕之心;又以自己有志未遂的感慨与凤凰无人赏识、无人怜爱的处境相对照,表达了内心的郁闷不平之情。尾联两句中“春阳”和“交颈遘殷勤”,化用了《诗经·周南·卷耳》中的名句:“我行其野,芃芃其麦。我宿其野,中心怅然。”“交颈”一词,原指男女交颈而眠,这里用以形容诗人对友人的思念之情。“遘殷勤”即遇到知音,也即得到君王的信任。这两句表明诗人渴望得到君主的重用,表达出一种急切的心情。
这首诗运用了拟人的修辞手法,把凤凰写得栩栩如生。首句“联翻鸾鸟”,就写出了凤凰的威武形象。颔联“毛羽”“哀呜”,既描写了凤凰羽毛上的斑斑点点,更表现出凤凰悲凉凄惨的身世遭际。颈联“假羽翼”“睹尔形”,则通过化用《卷阿》诗句,委婉地表达了诗人对朝廷重臣的倾慕之情,以及自叹才华未遇的幽怨之思。尾联中“春阳”“交颈遘殷勤”,则是诗人热切期盼与朝廷君臣欢聚一堂的愿望,也是对友人的深情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