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物以实见为主。延年奋发，通义凌云，此则胆也。而云夙无武称，此为信宿称而疑成事也。延年处议，明所见也。壮气腾厉，勇之决也。此足以观矣。子又曰言明无胆，无胆能偏守。案子之言，此则有专胆之人，亦为胆特自一气矣。五才存体，各有所生。明以阳曜，胆以阴凝。岂可为有阳而生阴，可无阳邪？虽相须以合德，要自异气也。凡馀杂说，于期、陵母、暴虎云云，万言致一，欲以何明邪？幸更详思，不为辞费而已矣。
【译文】
夫物以实见为主。延年奋发，通义凌云，此则胆也。而云夙无武称，此为信宿称而疑成事也。延年处议，明所见也。壮气腾厉，勇之决也。此足以观矣。子又曰言明无胆，无胆能偏守。儿子的话，这是有专胆之人，也是胆特自一气了。五才存体，各有所生。明以阳曜，胆以阴凝。岂可为有阳而生阴，可无阳邪？虽相须以合德，要自异气也。凡馀杂说，于期、陵母、暴虎云云，万言致一，欲以何明邪？幸更详思，不为辞费而已矣。
【注释】
- 夫物以实见为主：夫（fū），发语词，无义。物，事物。以实见为主，以实际表现为主。
- 延年奋发：延年，延长寿命，奋发，振奋精神。
- 通义凌云：通，通达。凌云，凌驾云霄之上。
- 此则胆也：此，这。则，如此。胆，勇敢。
- 而云夙无武称，此为信宿称而疑成事也：而，连词，表转折。云，说。夙无武称，早先没有勇敢之称。信宿称而疑成事，经过长时间称赞后产生怀疑。
- 延年处议，明所见也：延年，延长寿命。处议，处在议论中，处理议论。明所见，明确地看到了什么。
- 壮气腾厉，勇之决也：壮气，雄壮的气概。腾厉，猛烈。勇之决，勇敢的果断。
- 此足以观矣：此，这。足，足够。观，观察，考察。
- 子又曰言明无胆，无胆能偏守：子，你。又曰，又说。言，说。明无胆，说明没有勇气。无胆能偏守，没有勇气却能够保守某种立场。
- 儿子的话，这是有专胆之人，也是胆特自一气了：儿子，指你的儿子。话，说的话。这是有专胆之人，是具有专门勇敢之气的人。也是胆特自一气了，也是这种勇敢的气质特别突出的人。
- 五才存体，各有所生：五才，五种才能。存体，保存在形体中。各有所生，各有各自的生存方式。
- 明以阳曜，胆以阴凝：明，明亮。阳曜，阳光照耀。胆，勇敢。以阴凝，以阴暗凝聚。
- 岂可为有阳而生阴，可无阳邪：岂可，怎么不可以。为有阳而生阴，因为有了阳气就产生了阴气。可无阳邪，可以没有阳气吗？
- 虽相须以合德，要自异气也：虽，即使。须，必须。相须，相互依靠。以合德，用德性来结合。要自异气也，必须是不同的气质。
- 凡馀杂说，于期、陵母、暴虎云云，万言致一，欲以何明邪：凡馀杂说，其余的杂说。期、陵母、暴虎云云，都是其他的说法。万言致一，用一万句话来归结为一个中心思想。欲以何明邪？想用什么来解释呢？
赏析：
《明胆论》全篇以“胆”为主题词。文中所论胆，主要指勇猛的胆识和气魄，但作者又认为它与阴气有关。《文心雕龙·神思》：“若夫运役灵机，征求妙旨；符契飞驰，毛目寒日；烛照数计，鬼对不能匿影。”可见刘勰所说的“符契飞驰”，即指文章的构思迅速敏捷，如符契一样契合自然。“毛目寒日”则指文章的构思如同面对寒日一样敏锐锐利。“烛照数计”是指文章构思清晰明了，如同点灯照亮了计数的数目一样。“鬼对不能匿影”是指文章构思精妙绝伦，就像鬼魅的影子无法隐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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