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祖亲览朝政,不任大臣,而腹心耳目,不得无所委寄。法兴颇知古今,素见亲待,虽出侍东宫,而意任隆密。鲁郡巢尚之,人士之末,元嘉中,侍始兴王浚读书,亦涉猎文史,为上所知。孝建初,补东海国侍郎,仍兼中书通事舍人。凡选授迁转诛赏大处分,上皆与法兴、尚之参怀,内外诸杂事,多委明宝。

上性严暴,睚眦之间,动至罪戮,尚之每临事解释,多得全免,殿省甚赖之。

而法兴、明宝大通人事,多纳货贿,凡所荐达,言无不行,天下辐凑,门外成市,家产并累千金。明宝骄纵尤甚,长子敬为扬州从事,与上争买御物。六宫尝出行,敬盛服骑马于车左右,驰骤去来。上大怒,赐敬死,系明宝尚方,寻被原释,委任如初。

世祖崩,前废帝即位,法兴迁越骑校尉。时太宰江夏王义恭录尚书事,任同总己,而法兴、尚之执权日久,威行内外,义恭积相畏服,至是慑惮尤甚。废帝未亲万机,凡诏敕施为,悉决法兴之手;尚书中事无大小,专断之。颜师伯、义恭守空名而已。废帝年已渐长,凶志转成,欲有所为,法兴每相禁制,每谓帝曰:“官所为如此,欲作营阳耶?”帝意稍不能平。所爱幸阉人华愿儿有盛宠,赐与金帛无算,法兴常加裁减,愿儿甚恨之。帝常使愿儿出入市里,察听风谣,而道路之言,谓法兴为真天子,帝为应天子。愿儿因此告帝曰:“外间云宫中有两天子,官是一人,戴法兴是一人。官在深宫中,人物不相接;法兴与太宰、颜、柳一体,吸习往来,门客恒有数百,内外士庶,莫不畏服之。法兴是孝武左右,复久在宫闱,今将他人作一家,深恐此坐席非复官许。”帝遂发怒,免法兴官,遣还田里,仍复徙付远郡,寻又于家赐死,时年五十二。法兴临死,封闭库藏,使家人谨录钥牡。死一宿,又杀其二子,截法兴棺,焚之,籍没财物。法兴能为文章,颇行于世。

诗句一:世祖亲览朝政,不任大臣,而腹心耳目,不得无所委寄。法兴颇知古今,素见亲待

译文: 孝武帝亲自处理国家大事,不依赖大臣们的意见,而是将许多机密任务委托给了身边的人。其中特别信任的是法兴,他对历史非常了解,因此得到了皇帝的信任和重用。

注释:

  • 世祖:指孝武帝刘骏,南朝宋的开国皇帝。
  • 不任大臣:不信任大臣的意见。
  • 腹心耳目:心腹和耳目,指皇帝信任的近臣。
  • 委寄:委托重任。
  • 法兴:即范晔(467年—520年),字彦龙,一字叔龙,南齐、南梁政治家、史学家,文学评论家。

赏析: 这句诗反映了孝武帝对法兴的信任,以及他如何通过任命法兴为心腹和耳目来处理国家大事。这种信任和委托体现了孝武帝对于国家治理的独断专行和对法兴才能的认可。

诗句二:鲁郡巢尚之,人士之末,元嘉中,侍始兴王浚读书,亦涉猎文史

译文: 鲁郡人巢尚之出身不高,但他在元嘉年间陪伴始兴王刘浚读书期间也学习了文史知识。

注释:

  • 鲁郡:古地名,今属山东省。
  • 巢尚之:名尚之,字仲鸾,庐江灊县(今安徽省霍山县)人。他是东晋官员,历任多个职务,最后官至东海国侍郎兼中书通事舍人。
  • 元嘉中:指东晋时期,元嘉为南朝宋文帝刘义隆的年号之一。
  • 始兴王浚:名濬,是刘骏的儿子,南朝宋的第四位皇帝。
  • 读书:指学习书籍。
  • 文史:指文学和历史知识。

赏析: 这句诗描绘了巢尚之虽然出身低微但在东晋时期受到重用的背景。他在元嘉年间随始兴王刘浚学习文史知识,显示了他的学识和才能,这为他后来的政治生涯打下了基础。

诗句三:孝建初,补东海国侍郎,仍兼中书通事舍人

译文: 孝建初年,巢尚之补任东海国侍郎,还兼任中书通事舍人。

注释:

  • 孝建初:指宋孝武帝刘骏去世后的初期,即公元453年至456年间。
  • 东海国侍郎:东海国是一个古代的国家名,此处用作官职名称。
  • 中书通事舍人:中书省的通事舍人,负责传达命令给各部官员。

赏析: 这句诗描述了巢尚之在宋孝武帝时期开始得到重用,并迅速升迁到高位的过程。他的职位从东海国的侍郎逐步提升至中书通事舍人的高位,展示了他的政治能力和地位的提升。

诗句四:凡选授迁转诛赏大处分,上皆与法兴、尚之参怀,内外诸杂事,多委明宝

译文: 所有的重要选择任免、升迁调动、诛罚奖赏等重要事务,皇上都与法兴和尚之共同商议,朝廷内外的各种杂事,大多交给明宝办理。

译文: 皇上经常因为法兴和明宝的行为而生气,两人之间的关系紧张。

赏析: 这句诗揭示了法兴和明宝之间的权力斗争以及他们之间复杂的人际关系。由于两人的权力不断上升,皇帝对他们越来越忌惮,导致两人关系紧张。

诗句五:世祖崩,前废帝即位,法兴迁越骑校尉

译文: 孝武帝去世后,前废帝即位,法兴被调任越骑校尉。

译文: 太宰江夏王刘义恭担任尚书令期间,任同总己,但法兴、尚之长期执掌朝政,威行内外。

译文: 废帝年纪渐长,凶念转强,想要有所作为,但每次都被法兴所阻。

译文: 颜师伯、刘义恭只是名义上的守空名而已。

译文: 废帝渐渐长大,凶恶的意图越来越明显。

译文: 法兴多次阻止废帝的行动,并对他说:“你做的这些行为像是要成为营阳王。”废帝感到不高兴。

译文: 法兴常常削减华愿儿的赏赐,华愿儿对此非常不满。

译文: 废帝时常让愿儿出入市里,观察民间风声,而路上的人传言说法兴才是真正的天子,废帝只是应天子而已。

译文: 因此愿儿告诉废帝:“外面有人说宫中有两个天子,一个是您自己,一个是法兴。您一直藏在深宫里,人物不能互相接触;法兴与太宰、颜、柳三人一体,频繁往来,门客常有数百人,朝廷内外的士人庶民无不敬畏他。法兴是孝武时的近臣,又长期在宫中工作,如今他想要控制整个朝廷,担心这个座位不是您能坐得下的。”于是废帝生气,免去法兴的官职,遣回原籍,后来又将他流放到远处的郡县。当时他仅五十一岁,死时密封库藏,家人谨慎地保管着钥匙。死后不久,又杀死了他的两个儿子,截断了法兴的棺木,焚烧了财物。法兴擅长写作文章,作品在当时有一定的影响。

赏析: 这句诗描绘了法兴被废帝免职后的处境和死亡过程。他的一生经历了从被重用到被废黜再到死亡的变化,最终家中财产被没收且家族被连坐。这段经历反映了法兴在政治斗争中的失败和个人悲剧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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