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门此去逾千里,湘浦离来想数旬。
只见风师长占路,不知青帝已行春。
危怜坏堞犹遮水,狂爱寒梅欲傍人。
事往时移何足问,且凭村酒暖精神。
【译文】
从湘水往东下到立春在夏口停泊,被阻风而登孙权城。
吴门此去逾千里,湘浦离来想数旬。
只见风师长占路,不知青帝已行春。
危怜坏堞犹遮水,狂爱寒梅欲傍人。
事往时移何足问,且凭村酒暖精神。
【注释】
①湘川:指湘江,流经湖南、江西等省。
②立春:二十四节气之一。旧俗以立春日为节,祭祀天地,后来成为固定节日。
③夏口:古地名,今湖北省武汉市的汉阳县,位于长江中游北岸,长江大桥附近。
④长占:长驻,久留。
⑤青帝:指春神。
⑥危怜:可怜,怜悯。
⑦“欲傍”句:形容寒梅花开放得早,像要挨近人一样。
⑧事往时移:时间推移,世事变迁,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
⑨事:往事。
⑩凭:依靠,凭借。
【赏析】
这是一首纪行诗,诗人于立春时节由湖南溯江而上,到达湖北武汉一带,因遇风浪受阻,登上了孙权城(即武昌)。全诗意在描绘途中所见之景和所感之情,并以此抒写自己的感慨。
首联起笔点明行踪:自湘水出发往东下至立春节前一日在夏口停泊;又言自己此行,历时约数旬之久。这里既交待了行程的远近、时间的长短,又暗寓自己仕途之艰险,反映了诗人内心的焦虑与苦闷。
颔联写诗人登上孙权城后的情景。风师:古代迷信认为风雨之神住在某地,当地百姓便称其为风师。占路:谓风师所行之处,道路皆为之阻塞,诗人由此感到惆怅不乐。这句诗表面上似乎在说:我来到孙权城,只看到风师盘踞在这里作祟,不知道春天已经来临。然而,仔细品味,这两句诗实际上蕴含着更深一层的意思:自己虽为朝廷重臣,却仍被地方长官所辖治,不能尽享自由之身,所以不免有“长占路”之感。同时,诗人也流露出对自己前途未卜的担忧与无奈。颈联进一步描写诗人在孙权城所见之景。青帝:春神,这里泛指春天。这句诗意思是:春神已经降临,但诗人还看不到它的踪影。这里的“青”字是双关语,既是实指春色,又是虚指春天的到来和生机的萌动。诗人之所以这样说,可能是在借春光来抒发自己的情感,也可能是暗示他虽然身在孙权城,但却像“青帝已行春”,仍然无法摆脱内心的孤寂与落寞。
尾联写诗人登上孙权城后的感受。两句都是直抒胸臆。事往时移:时光流逝,世事变迁,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这句表达了诗人对过去岁月流逝的感慨,同时也流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事已过去,只能徒增伤感,不如暂且寄情于一杯美酒之中,以求暂时忘却心中的烦恼。
全诗语言朴实无华,情感真挚深沉,表现了诗人在旅途中的所见所闻以及由此而生的种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