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漏长霜泊泊,兰绿收荣桂膏涸。
高楼云鬟弄婵娟,古瑟暗断秋风弦。
玉关遥隔万里道,金刀不剪双泪泉。
香囊火死香气少,向帷合眼何时晓。
城乌作营啼野月,秦州少妇生离别。
【注释】
天清漏长霜泊泊,兰绿收荣桂膏涸:夜深了,天很晴朗。露珠凝结在窗户上,象霜一样洁白。桂花的叶子已经枯落,只剩下树皮和树根。
高楼云鬟弄婵娟:在楼上的女子梳妆打扮,打扮得十分妖娆。
古瑟暗断秋风弦:女子弹奏着古琴,声音凄凉哀婉。
玉关遥隔万里道,金刀不剪双泪泉:玉门关远在万里之外,不能回去。眼泪像泉水一样流淌不止。
香囊火死香气少,向帷合眼何时晓?:香囊烧尽了,只剩下一点香味,我只好合上眼睛睡去。
城乌作营啼野月,秦州少妇生离别。:城上的乌鸦叫个不停,好像在为妻子送行。妻子要到遥远的故乡去,我怎能不感到悲哀呢?
【赏析】
这是一首写别情的抒情小赋,是《秋夜曲》之一,以凄婉的笔调描写了一个女子的思夫之情。
第一段,写秋夜的景色与女子的生活。“天清漏长霜泊泊”,点明时间是秋季,天气清朗而寒冷。“兰绿收荣桂膏涸”,写出了秋天的景象:兰花枯萎凋谢,而桂花的叶子也干了。“高楼云鬟弄婵娟”,描绘女子在楼上梳妆时的情景。她的头发被梳理成云朵状(髻),头上插着鲜花。“古瑟暗断秋风弦”,女子在弹着古瑟,发出悲凉的音调。
第二段,写女子的相思之苦。“玉关遥隔万里道”,女子思念着丈夫在玉门关外远行的丈夫。“金刀不剪双泪泉”,用夸张的手法表现女子因思念而流泪的悲痛。“香囊火死香气少”,指香囊燃烧后剩下的香气越来越少,暗示着女子的孤独寂寞。“向帷合眼何时晓”,意思是说,自己闭上眼睛睡觉吧,什么时候才能到天亮呢?这既反映了女子的孤寂无聊,又表现了她对丈夫早日归来的期望。
第三段,写女子听到城外的乌鸦声。“城乌作营啼野月”,指女子听到城墙上的乌鸦鸣叫的声音,好像是在为她的丈夫送行。“秦州少妇生离别”,表明女子即将离开故乡前往远方。最后一句“秦州少妇生离别”是对前面“香囊火死香气少,向帷合眼何时晓”的具体化,突出表达了女子的离别之苦。
整首诗通过景物描写和心理活动相结合的方式,生动地刻画出女子内心的孤独、痛苦以及对丈夫的深深思念,表达了诗人对人间至爱亲情的赞美和对人生离合无常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