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天帝女,精彩化朝云。
宛转入宵梦,无心向楚君。
锦衾抱秋月,绮席空兰芬。
茫昧竟谁测,虚传宋玉文。

【注释】

感兴六首:指《文选》卷三十四所收曹植的《感兴诗六首》。

瑶姬:古神话中的仙女。

精彩:指云彩的光彩。

宛转:曲折,回旋。宵梦:指梦中所见景象,这里指梦中所见的云彩。

无心向楚君:无心去楚国(即宋国)侍奉楚王。

锦衾抱秋月:用锦被抱着秋天的月亮。

绮席空兰芬:用锦绣铺成的席子上,只剩下兰花的香气。

茫昧:模糊,隐约难辨。

虚传宋玉文:指宋玉赋中所写的“朝云暮雨”之辞是虚构的。

【赏析】

这首诗为曹植《感兴诗六首》之一,以天帝之女瑶姬化为朝云,入梦见楚襄王而引起对人生和爱情的思考。全诗运用典故,含蓄深沉,意境优美,耐人寻味。

首联写瑶姬化为朝云,入梦见楚襄王之事。《列仙传》云:“瑶姬者,帝之季女也。”《山海经·西山经》云:“西南四百里曰姑瑶之山,其阳多金,其阴多瑶,是惟帝之玉女,托于后土,是为湘夫人。乘日车、呼风雷、驾应龙,而游于四海。”《楚辞·九歌·湘夫人》云:“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这些传说都说明瑶姬是天上的神仙,她因思念人间而化为朝云,入梦见楚襄王。此诗首句说“瑶姬”,次句说“朝云”,都是从天上的神仙说起。

颔联写梦中的情景。瑶姬入梦,见楚襄王,两人相谈甚欢,但瑶姬无心去楚国侍奉楚王。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瑶姬在梦中与楚襄王相见,却无心去楚国侍奉他,所以诗人用“无心向楚君”来表明自己的思想感情。

颈联写瑶姬与楚襄王同卧锦衾,共拥秋月,但锦衾抱的是秋月而不是楚襄王,因此锦衾显得空空荡荡,连那绣有花纹的丝织品——锦被,也失去了它的光彩。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瑶姬与楚襄王同卧锦衾,但锦衾却显得空空荡荡的,只有月光如水,洒满大地。这两句诗通过景物描写,烘托出瑶姬与楚襄王之间那种虚无缥缈的感情。

尾联写瑶姬与楚襄王的情事被宋玉写进他的赋中,成为后人传颂的佳话。但这却是虚构的。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宋玉所写的关于瑶姬与楚襄王的故事都是虚构的。这两句诗既表达了诗人对瑶姬与楚襄王之间感情的怀疑,又表现了诗人对宋玉的不满。

这首诗采用比兴手法,通过对瑶姬与楚襄王之间感情的描绘,表达了诗人对于人生和爱情的思考。全诗语言清新自然,意境优美,富有哲理性,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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