饯子西南望,烟绵剑道微。
桥寒金雁落,林曙碧鸡飞。
职拜舆方远,仙成履会归。
定知和氏璧,遥掩玉轮辉。

【注释】

饯子:送别儿子。西南望:向西远望。蜀州:即四川成都,今属四川省。司马:官名,赵的职衔。西南:指西边。“烟绵”二句:写送行时所见景色。绵绵的烟雾,飘渺地笼罩着通往剑阁的道路;金雁(指大雁)在寒冷的桥上结队而飞。桥:剑阁桥,又名剑门关。寒:冷。

“职拜”二句:写离别后的情景。“职”是官职,指赵某任蜀州刺史。“仙成”二句:赵某此行,将有成就,故云仙成。履:指履带,古代车下用来防滑的装置。履会归:赵某履带履得稳当,回京的日子已不远了。

和氏璧:相传是楚人卞和发现的一种宝玉。玉轮:月亮。辉:光亮。

赏析:

这是一首送别诗,诗人送的是自己的好友、友人的儿子,也就是他的外孙赵司马赴蜀州(今四川成都)。这首诗从惜别写到祝愿,情深意长。全诗语言朴实无华,但感情充沛真挚,形象生动鲜明。

起两句点明送别之地及时间。“饯子”,就是送别,“西南望”,说明是在送别时远望。“烟绵”两句写景。“绵”是连绵不断的样子,“烟”是雾气,“剑道”指蜀道。“微”字表明道路之险峻。这里用一“绵”字写出了蜀道之难,为下文写蜀中景物作铺垫。“桥寒”两句是描写蜀中景色。“金雁落”是指金雁(一种大雁)在寒冷的桥上结队而飞,“碧鸡飞”则是指晨曦中,山鸟在树林上空飞翔。这两句以“寒”、“曙”两字突出了蜀地的气候特征——严寒与晓早,从而渲染出蜀道环境的恶劣和蜀地景色的苍凉。

第三四两句写离别后的情景。“职拜”“仙成”都是暗示赵某此行将大有作为。“遥掩玉轮”一句是写蜀地出产的美玉,也是暗喻赵某将有辉煌的成就。这两句既表现了作者对朋友的深情厚谊,也寄托了自己对他事业成功的殷切期望。“定知”二字,不仅表示自己坚信不疑,而且也流露出一种亲切的安慰。

最后两句是祝福的话。“和氏璧”指美玉,传说楚国人卞和发现一块璞玉,他把它献给楚王,楚王叫来玉匠,玉匠砍璞子以为玉,结果只得到一块石头,后来楚文王得到它,果然被说成为天下奇宝。“遥掩玉轮辉”是说这块美玉将远远地掩盖住月亮的光芒。这里比喻好友的前程将远远胜过明月。

这首诗在艺术表现上具有以下几个特点:一是语言平易自然而又含蓄有力。如“烟绵剑道微”,既写出蜀道之难,又暗示了蜀中的景色;“职拜”二句既写赵某将有成就,又暗寓了作者对友人的希望;“遥掩玉轮辉”则用典故写友情,既典雅又含蓄;二是善于运用比喻和拟人手法来描绘景物,使画面更加鲜活。如“烟绵”二句把茫茫的烟幕和蜀道比作一位娇弱的女子;“金雁落”三句把寒冷的桥面想象成了一群结队南飞的鸟儿;三是结构完整,层次清晰。全诗共八句,前四句写别时之景,中间四句写别后之情,后两句写别后之愿,结构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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