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狗兴贩缯,突起定倾危。
长沙启封土,岂是出程姬。
帝问主人翁,有自卖珠儿。
武昌昔男子,老苦为人妻。
蜀王有遗魄,今在林中啼。
淮南鸡舐药,翻向云中飞。
大钧运群有,难以一理推。
顾于冥冥内,为问秉者谁。
我恐更万世,此事愈云为。
猛虎与双翅,更以角副之。
凤凰不五色,联翼上鸡栖。
我欲秉钧者,朅来与我偕。
浮云不相顾,寥泬谁为梯。
悒怏夜将半,但歌井中泥。
【注释】
①屠狗:卖肉。
②缯(zhēng):丝织品,这里指丝帛。
③突起:突然崛起。
④启封土:打开封土,掘开墓穴。
⑤程姬:古代美女。
⑥帝:指唐玄宗。
⑦主人翁:即诗人自己。
⑧珠儿:指杨贵妃。
⑨武昌:古地名。
⑩蜀王:指唐玄宗。
⑪淮南鸡舐药:传说中汉武帝刘彻曾梦见神人教他吞服不死之药,但因误食丹砂而死。
⑫大钧:比喻天地造化。
⑬冥冥:形容天地广大无边。
⑭秉者:执掌者,这里暗指皇帝。
⑮万世:千秋万代。
⑯猛虎与双翅:用《庄子•逍遥游》“猛兽将伏于乳下”的典故,比喻贤臣辅佐君主,如猛虎与双翼。
⑰联翼上鸡栖:《庄子•逍遥游》说有只凤凰栖息在鸡窝上,这里比喻贤臣与皇帝关系密切。
⑱我欲秉钧者朅来与我偕:我要掌握政权的人啊!请来和我一起吧!朅来:同“克来”,能来。偕:一起。
⑲浮云不相顾:浮云飘过,互不相顾。
⑳寥泬(jué jué)谁为梯:寂寞空虚,无人可托。寥泬:空寂。
㉑悒怏(yì yàng):忧郁不乐的样子。
【赏析】
这是一首七绝诗,是作者晚年的作品。诗人通过描写唐玄宗对杨玉环的爱情和宠爱及后来的悲剧结局,表达了作者对唐玄宗专宠杨贵妃、荒废政事、导致安史之乱的不满和愤慨之情。
开头四句:“井泥四十韵,屠狗兴贩缯,突起定倾危,长沙启封土。”诗人首先以一“井”字引出了故事的开端,并点出主题。接着写唐玄宗与杨贵妃之间的爱情以及由此而引起的政治危机。“屠狗兴贩缯,突起定倾危。”写安西节度使封常清率军讨贼有功,被封为东平郡公,封疆外扩,使朝廷得以收复长安,安定了局势。但诗人却认为这只是表面的功绩,真正的问题还在后头,于是便有了下文的揭露和抨击。“岂是出程姬,帝王终自迷。”这两句诗是讽刺唐玄宗专宠杨贵妃,沉湎于声色犬马的享乐生活,以致不理朝政,最终导致了安史之乱的发生。
“帝问主翁事,有自卖珠儿。”诗人继续展开话题,写唐玄宗向老臣询问有关杨贵妃的事情。“帝”是指唐玄宗;“主翁”是作者自称;“有自卖珠儿”是指杨贵妃进宫时曾卖身为奴。这四句诗的意思是:唐玄宗向老臣询问有关杨贵妃的事情,是因为老臣曾经为她赎身,所以才会这样问。
“武昌昔男子,老苦为人妻。”诗人接着又从另一个角度来写唐玄宗和杨贵妃的爱情,说他年轻时曾经做过男人,而现在却是老态龙钟地被人当作女人一样对待。这两句诗的意思是指唐玄宗年轻时曾娶过杨贵妃为妾,后来两人私奔,被玄宗发现后被迫离婚,玄宗为了这段情缘而感到痛苦不已。
“蜀王有遗魄,今在林中啼。”诗人进一步发挥自己的想象,写唐玄宗在蜀地思念着杨贵妃,她的魂魄仍在树林里徘徊,不时传来她的哀鸣之声。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唐玄宗在蜀地思念着杨贵妃,他的魂魄仍在树林里徘徊不去,时常发出凄婉的哭声。
“淮南鸡舐药,翻向云中飞。”诗人接着又描绘了一幅美丽的画面,画中有一只淮南地方的鸡正在舔食药物,然后展翅高飞到云端之上,象征着杨贵妃得到了长生不死之药。但这只是一种幻想,并不能改变现实。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淮南地方的鸡正在舔食药物,准备飞向天空。诗人在这里巧妙地运用了寓言手法,表达了他对唐玄宗专宠杨贵妃、荒淫无度的不满情绪。
“大钧运群有,难以一理推。”诗人继续发挥自己的想象,写天意难测,万物皆有定数。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上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们无法用常规的道理来推理推算。诗人在这里表达了他对天意难测、不可预测的感慨之情。
“顾于冥冥内,为问秉者谁。”诗人最后又回到了现实的主题上来,开始质疑那些执掌国家大权的大臣们。“为问秉者谁”,意思是要问这些手握大权的大臣是谁!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现在天下苍生受苦受难,我们该如何拯救他们呢?
这首诗通过描写唐玄宗对杨贵妃的专宠和荒淫无度,以及由此导致的安史之乱的发生,表达了诗人对这一历史事件的愤怒和不平。同时,这首诗也通过对历史的反思,提醒人们要珍惜和平稳定的生活,不要沉迷于权力的欲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