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唾汴水,汴水入东海。
污泥龙王宫,恐获不敬罪。
不敢踏汴堤,汴堤连秦宫。
踏尽天子土,馈餫无由通。
此言虽太阔,且是臣心肠。
野风结阴兵,千里鸣刀枪。
海月护羁魄,到晓点孤光。
上不事天子,下不识侯王。
夜半睡独觉,爽气盈心堂。
颜子甚年少,孔圣同行藏。
我年过颜子,敢道不自强。
船人虽奴兵,亦有意智长。
问我何所得,乐色填清扬。
我报果有为,孔经在衣裳。
【注】
这首诗是李白的自叙诗,写诗人在仕途失意、远离朝廷、漂泊江湖时的感慨。“言虽太阔”一句,点明主旨,说明诗人虽然身处困境,但并不灰心丧气,仍抱有一颗报效朝廷之心。
不敢唾汴水:指不敢诽谤当朝的宰相李林甫。汴水入东海:汴水,即黄河,流经今河南东部、安徽北部等地,最后注入渤海。此句以黄河为喻,暗讽李林甫。
污泥龙王宫,恐获不敬罪:龙王宫,泛指皇帝居住的地方。此处指代唐玄宗。此句表明,诗人担心自己得罪权贵而遭陷害。
不敢踏汴堤,汴堤连秦宫:汴堤,即汴河堤道,唐代汴河上的重要交通设施。此言诗人不敢涉足皇宫禁地,以免触怒权贵。
天子土,馈餫无由通:此言意为,诗人身居民间,与天子无缘,无法为其效力。
野风结阴兵,千里鸣刀枪:这是诗人想象的景象,表示他时刻警惕着可能发生的变故。
海月护羁魄,到晓点孤光:“海月”,指代明月,借指自己的清白之身;“羁魄”,指被囚禁的灵魂;“点”,即照耀之意。此句表明诗人孤独、寂寞的处境及内心的悲愤之情。
上不事天子,下不识侯王:此言诗人既不愿侍奉皇帝,也不屑结交权贵。
夜半睡独觉,爽气盈心堂:此言表达了诗人对自由、独立的向往。
颜子甚年少,孔圣同行藏:颜回年轻有为,孔子却年长德高,二者同处一时代,实乃难得。
我年过颜子,敢道不自强:此言表达了诗人对自己年龄增长的无奈以及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船人虽奴兵,亦有意智长:此言表达了诗人对自身价值的高度自信。
问我何所得,乐色填清扬:此言表达了诗人对生活态度的积极乐观。
我报果有为,孔经在衣裳:此言表达了诗人对儒家经典的珍视和传承。
【赏析】
李白的自叙诗《冬行三首》共有三首。其中第三首最为著名,也是最能反映李白性格与思想的作品。这首诗写诗人在仕途受挫、远离朝廷、漂泊江湖的境遇中,依然坚守着对国家和君主的忠诚,并表现出了豪放不羁的性格特点。全诗以“不敢”开篇,表达了诗人面对现实困境时的心态与态度;接着以“海月”、“清扬”等意象描绘了诗人内心的宁静与超然;最后则以“我报果有为,孔经在衣裳”作为总结,表达了诗人对儒家经典的热爱与传承之情。整首诗语言流畅自然,意境深远而富有哲理,充分展现了李白诗歌的艺术魅力与人文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