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豚窘虎豹,鸠雀穷鹰鹯。
巧者具机弋,鸷猛还拘挛。
论功莫如神,论大莫如天。
悲哉区区人,乃欲逃其间。
【注释】
1.羔(gāo):小羊。豚(tún):小猪。窘(jǐng):困窘。虎豹:指猛兽。鸠雀:鸟名,也比喻小而弱者。鸷(zhì):凶猛强悍之鸟,如鹰、雕等。鹯(shān):一种猛禽,也比喻凶恶的人或物。具机弋:准备捕捉猎物的工具或方法。机:弩,古代的一种武器。弋:用带绳钩的箭射鸟。拘挛:拘束不自由。
2.论功莫如神:不如神。神指神灵,比喻神通广大者。
3.论大莫如天:不如天大。天大,比喻极其宏大的事物或力量,这里指宇宙。
4.区区人:微不足道的人类。逃其间:逃避其中。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自谦之作。诗人在《杂咏》组诗中,以“羔”喻庸碌无能之士,“豚”喻怯懦无志之徒,“鸠”喻柔弱无为者,“雀”喻卑劣谄媚者,“隼”喻凶暴残忍者,“鸢”喻贪婪之徒,“鹗”(è)喻奸诈小人,“枭”喻狡猾多端者,“鹘”喻凶狠残暴者,“鹰”喻凶悍之徒,“雕”喻残忍无情者,“鸱”即鹞,喻凶残之徒,“枭”同上。这十二种动物,都是作者所鄙弃的,诗人自比为这些被鄙弃的动物之一,自谦地说:“我只不过是一只笨拙的小东西”。但是,诗人并未因此而感到气馁,相反地更加努力,他认为自己能够取得一点成绩是由于“巧者”的作用,但同时他又指出,即使是“巧者”,也有时也会陷入困境。因此,他在最后发出感叹:“论功莫如神,论大莫如天。悲哉区区人,乃欲逃其间。”意思是说:与其说聪明能干的人能取得伟大的功绩,还不如说天地之大,能够容忍一切事物的存在。可悲啊,我们这些微不足道的人,竟然想逃避这一切。
此诗通过写“巧者”与“区区人”的比较,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尽管自己不是“巧者”,但在“区区人”中间仍能取得一点点成就。然而,又进一步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力,从而产生出强烈的不满情绪。这种情绪在诗中表现得十分强烈,但也正因为这种强烈的情绪,才更显出诗人的谦逊和自我批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