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奇章咨嗟削方竹,老杜作诗夸紫玉。又不见东坡惊喜铁铿然,灵寿曾为汉臣辱。
我有怪藤几千岁,老髯乳节雷斧斸。古苔苍藓封护秘,风删雨剥枝干秃。
头角轩昂曲虬势,皮毛冷滑鸟蛇腹。鹤膝铜环不敢班,武夷湘水皆退缩。
不借山翁荷蓧去,未逢太乙然藜读。祥光闪闪意有在,殷勤来寿徐平叔。
平叔乐道玄又玄,奼女婴儿丹久熟。两脚踏在真实地,一善满载长生箓。
采芝觅药扶峻崄,敲云挑月相追逐。有时化作葛陂龙,先生骑上蓬莱宿。

【译文】

奇章的竹杖是方的,杜甫夸赞紫玉杖。

东坡用铁杖敲击得铿然有声,灵寿曾为汉臣所辱。

我有几百年的怪藤,老髯乳节如雷斧。

古苔苍藓封护秘,风删雨剥枝干秃。

头角轩昂曲虬势,皮毛冷滑鸟蛇腹。

鹤膝铜环不敢班,武夷湘水皆退缩。

不借山翁荷蓧去,未逢太乙然藜读。

祥光闪闪意有在,殷勤来寿徐平叔。

平叔乐道玄又玄,奼女婴儿丹久熟。

两脚踏在真实地,一善满载长生箓。

采芝觅药扶峻崄,敲云挑月相追逐。

有时化作葛陂龙,先生骑上蓬莱宿。

【注释】

奇章:指奇异之竹,这里泛指奇特的器物、物品。

方:方形,圆方。

紫玉:美玉的一种。

铁铿(kēng)然:形容声音如金属撞击般响亮。铁:古代对兵器的别称,引申指兵器。铿然:形容声音如敲击般响。

灵寿:即松树,一种长寿树种。

老髯(rán)乳节:长满老须的枝条,乳节:长满乳汁的节。比喻年高体弱。雷斧斸(zhōu):像雷一样的斧削,比喻用力过猛。斸:同“斫”。

古苔苍藓:指古藤上的苔藓和草木。封护:保护。秘:秘密。

风删雨剥:风吹雨打。

头角:指人的头部与额角,比喻才能出众的人。曲虬势:弯曲盘旋的龙身形态。

皮毛冷滑:指皮肉冰凉滑润。鸟蛇腹:像鸟的腹部那样柔软光滑。

鹤膝铜环:传说中仙人的鞋,铜制,形似鹤腿,故名。

武夷湘水:武夷山、湘江,都是中国的名山大川。

不借:不凭借。山翁:指山中的老人,这里代指隐士。荷蓧(hè jié):古人背着手,用草做成的筐子作为行旅时的坐垫或行装。

太乙:道教中的神名,此处代指仙人。然藜读:以藜为食。

祥光闪闪意有在:吉祥的光芒闪烁不定,心中有所寄托。

殷勤:诚恳、恳切的意思。

徐平叔(xú píngshǔ):人名,此处代指诗人自己。

玄又玄:深奥而又玄妙。

姹女:美女,也作仙女解释。

婴儿:指婴儿般纯洁无瑕的人。

真际:真正的境界。

善:美好。

长生箓:指长生不老的符咒。

葛陂龙:传说中的龙种之一,生活在葛坡一带,能变化成各种形态。蓬莱:传说中的海中仙山,多指蓬莱仙岛。

【赏析】

这是一首赞美长寿藤杖的诗。作者先写藤杖的来历和特点,再写藤杖所象征的品格和人生态度。诗中既有赞美之情,又有讽刺之意。

首联写藤杖是奇章的竹做的,方方正正;又是杜甫赞美过的紫玉杖。接着写藤杖的特点:铁铸般的敲击声,老髯垂乳状,古苔苍藓掩护,风雨剥落其枝干而秃露无余。颈联写藤杖的威仪:如龙腾蛟舞,矫健有力;又似蛇腹凤膺,冷滑可爱。尾联写藤杖所象征的品格和人生态度:不借助外力,也不求附庸风雅。作者自喻为长寿藤杖,表达了他对于长寿的追求和对于人生的豁达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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